松年贸易商行在霞光路南侧,前厅南侧还有一个走廊,走廊很长,走廊的最里面是一扇木门,推开木门就是松年贸易商行的前院,前院有一排木板房,面北背南,周围青砖院墙有一米五高,秦松年来到院墙边,向墙外望了望,确认没有人注意他们,才领着领着陆珊和高文和进入一间木板房。
木板房两很干净,青砖铺底,很整洁,立着几排木架子,木架子上摆放着米面袋子,还有几桶豆油,是松年贸易商行一间储粮库,战乱时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夏阳城的百姓家家户户都要储存一些粮食。
秦松年从木架子上拿下一个褐色的皮箱,“咔——”推开褐色皮箱的纽扣,打开皮箱盖,皮箱里满满的绸缎布料,五颜六色,秦松年挪开绸缎布料,露出一摞白色的纸盒,六个纸盒,用橡皮胶带紧紧的捆在一起,纸盒上标注着英文字母,陆珊略通英文,知道英文字母的含义——盘尼西林,产地意大利米兰,生产日期等。
秦松年看着陆珊和高文和说:“这个老李很谨慎,这六盒药品在我这里存放了几个月了,每盒二十支,一共一百二十支,市面价格值几根金条,完好无损,交给你们了。”
秦松年用绸缎布料重新盖好盘尼西林,合上皮箱盖,郑重的交给高文和,“二位,我的任务完成了,我不知道二位和李克是什么关系,我想一定是过命的朋友,盘尼西林珍贵得很,也许一支盘尼西林就是一条性命,珍重。”
高文和郑重的接过褐色皮箱,向秦松年致谢,“谢谢秦老板的信任,我们一定保护好要品,用到该用的地方。”
午后两点多钟,陆珊和高文和回到箐山街镇峰乐器行,赫平看到顺利取回盘尼西林很兴奋,下一步商量如何把盘尼西林送到鄂西县城,陆珊说:“我和吴安约定好了,今晚九点在长江岸边的柳条码头会面,从水路运送。”
入夜,天色渐渐暗下来了,鲁明开着镇峰乐器行的小型货车,离开镇峰乐器行向长江岸边驶去,赫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米黄色长衫,灰色男士礼帽,戴着金丝眼镜,一副老板的派头,高文和,陆珊,李久福,郝明贵四个人穿着粗布灰色外套,戴着灰色毡帽,扮成装卸工人,坐在货车车厢里。
货车车厢里放着十几只皮箱,黑色的,黄色的,装有盘尼西林的皮箱也在其中,这是赫平的主意,一个货车车厢,四个装箱工,只放一支皮箱,容易引起怀疑,因此多制备了十几只皮箱,里面是香烟和女人用品,如果遇上盘查,容易蒙混过关。
接近柳条码头时,迎面走过来一支日军巡逻队,夜晚八点多钟,柏油马路上人很少,“咔嚓,咔嚓——”日本兵的皮靴踩在柏油马路上的声音,很清晰的传了过来,为了不引起日军巡逻队的注意,鲁明踩了踩刹车,车速马上降了下来。
“咔嚓,咔嚓——”日军巡逻队从货车一侧走过去,看着日军巡逻队的背影,赫平还是捏了一把汗。
柳条码头在夏阳城西面,距离夏阳城港口有六七公里,是一个小码头,主要是一些停泊着一些渔船,偶然也运送一些货物,柳条码头岸边长满了柳树,今晚月亮大如斗,格外明亮,“哗,哗——”江水静静的流,水中的明月,随着江水波动。
鲁明把货车停在柳条码头南侧的马路上,陆珊和赫平下了车,向码头走去,码头上人影晃动,吴安和阿贵,还有一个船老板迎了过来,陆珊介绍说,“吴掌柜,这位是我们赫老板。”
赫平和吴安还是第一次见面,时间紧迫,不容客套,赫平抱拳拱手:“吴掌柜,幸会幸会,货物已备齐,请查验装船。”
几个人向货车走去,这时,从马路东侧走过来几个人,拿着长筒手电筒,手电光刺眼,这几个人很狂妄,手电筒在陆珊,赫平几个人身上,脸上乱晃,大声喝道,“干什么的,货物装船得到黄三爷允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