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济侗也果真是不靠谱,这么大的事竟叫叫嚷嚷,刚走到火堆这边,就让刘知北一巴掌拍在了后脑上,差点没戳进火堆里!
“管好这张嘴1
于济侗揉着脑袋,嘀咕抱怨:“我只说老狗,他们又知道是哪个了……”
李秘也是看惯了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此时微微眯眼,盯着于济侗道:“你刚自称什么?”
“小爷……不是,是小人……嘿嘿……嘿嘿嘿……”
李秘摸了摸下巴道:“在我面前放肆倒是无所谓,我也不太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只是若让我家夫人听见了,只怕……”
于济侗脸色顿时苍白起来,咕噜咽了咽口水,嬉皮笑脸道:“是是是,多谢大人提醒,小人以后再不敢了……”
李秘对他也是没了脾气,不过玩闹归玩闹,于济侗到底是带来了沈惟敬的情报。
“说说吧,那老狗到底甚么来历。”
于济侗见得李秘也称呼沈惟敬为老狗,也觉着李秘有趣,心里更是得意,取了李克夷的皮酒壶,灌了一口酒,抹了抹嘴巴,这才开口道。
“这沈惟敬祖籍浙江嘉兴,但却出生在倭国,是个地地道道的逋逃之种1
“他家族是海商,常年航行,沈老狗出生于倭国,打小就会说倭奴话,家里到底是要教他我大明官话的,因为这个便利,他也时常两头游走,在海商里头倒也算是有点小名气……”
“石星为何要抬举这么一个人物?”李秘听得这情报,也有些不解,倒听得于济侗继续说道。
“大人你猜猜,这老狗是何时当上官儿的?”
李秘隐约感觉到这里头的不寻常,也是灵光一闪,没来由答道:“顺风社被端之后?”
于济侗也很是吃惊:“大人又是如何知道的,真是神了1
其实李秘也并非胡乱瞎猜,石星身为兵部尚书,没理由做出这种事情来,打灭天下义士的一腔热血,顺风社被端,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节点,自然而然也就牵扯得上了。
李秘沉思了片刻,又朝于济侗问道:“还打听到甚么了?”
于济侗四处扫视了一番,而后压低声音道:“这老狗过几日就要北上辽东……他身边的奴婢正在收拾行李,我就是从奴婢口中探听到的消息1
“上辽东?张守愚方面可没见有这样的安排碍…”
东三营上千人马,若有调动,必定要经过朱常洛之手,可无论是张守愚还是石星,都没有上报。
“大人,可不是整个营团上去,听说是这老狗孤身北上,只带身边的长随和卫兵……”于济侗也是解释道。
“孤身北上?”
“沈惟敬……沈惟敬……沈惟敬……”李秘不断重复着这名字,却是如何都想不起来。
篝火庆功宴持续到很晚才散去,李秘却睡意全无,脑子里全是沈惟敬这个名字。
他总觉得这名字有点熟,一时却又想不起,终于是真真体验了一把甚么才叫书到用时方恨少。
甄宓白日里也不好出现,但狩猎这种事,她也担心李秘,晚上自是要住在一处的。
见得李秘如此,甄宓也有些于心不忍,便撩拨李秘道:“想不出来就别想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越想越是模糊,反倒不想了,自己就冒出来了。”
难得甄宓安慰自己,李秘也笑了:“是,甄娘娘说甚么便是甚么。”
甄宓也一脸坏笑道:“既知道这般,还不赶紧过来伺候你甄娘娘就寝?”
李秘也是心头火热,甄宓那可是勾魂摄魄的妖精,若不是李秘元气足,估摸着要找御医陆济要些六味地黄丸当饭吃了。
此时难得这等风情,李秘也是难以自禁,两人便是耳鬓厮磨地温存起来,帐内的火头比外头篝火烧得还要旺。
甄宓身材高挑丰腴,真真是一双腿能玩一年的绝品身段,见得李秘沉迷于此,甄宓也不由感叹道。
“你说那些个女倭奴都是身长腿短,点眉黑齿,男人们如何下得去嘴?”
这也是闺房之乐,肆无忌惮,若是别的女子,也只是循规蹈矩,绝不会像甄宓这般自由洒脱。
然则甄宓早已知道李秘的性子,李秘是崇尚自由的人,也没有太多男尊女卑,很多时候反倒鼓励甄宓主动索取,甚至于在床上,指引甄宓凌驾于自己之上,让甄宓感受到了无比的快乐。
所以甄宓在言语方面也就没甚么忌惮,闺房之中也就增添太多乐趣了。
李秘听得此言,也是随口答道:“倭奴女人自有倭奴男人喜欢,汉人是不大好这一口的,再说了,我大明又不和亲,不议和……”
李秘只是这么一说,此时甄宓坐上去卖力“耕耘”,然而却突然发现李秘败下阵去了。
“怎么了?”
李秘如着了魔怔一般,口中喃喃自语道:“议和……议和……我想起来了!哈哈!我想起来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