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是个惜命之人,也果是紧张自己的小命,这才第二天,便回到了酒馆。
他头上扎着亲卫队的红巾,脖颈上却没刺字,而是刺了个螃蟹的图案,想来亲卫队的人也没将他当成一回事,只是给他个名头,敷衍了事,将他当成笑料罢了,毕竟谁也不相信他能够杀死白鸥。
螃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是本土本地出生的,谁都知道他这个人,所以不会找他麻烦,可这是个甚么地方,那是人来人往的,致命威胁实在太多。
螃蟹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亲卫队的身份,只要戴上这红头巾,就没人敢轻易杀他,因为杀了他,就等于跟亲卫队作对,就等于不服岛主,除非今生不再登岛,否则谁也不敢杀亲卫。
有了这红头巾,螃蟹往后即便不能说横着走,但也是足够命长,唯一让他担心的,自然是那个甚么名字太长连他都记不住的毒药了。
所以他早早就回到了酒馆,想弄清楚李秘的意图,因为他知道李秘是个讲究人,不然不会因为弄脏池子而赔银子给老板娘,所以只要自己满足了李秘的要求,李秘一定会给他解毒的!
这大早上的,本该是最清静的时分,除了港口热闹之外,酒馆这里该是都在睡觉的。
然而到了这酒馆,螃蟹便见得几个人不断往外头扛着尸体,长长短短的,也没遮没掩,约莫有五六具尸体。
螃蟹是个消息灵通的,大小人物也都见惯了,看着这些尸体,心里难免咯噔发紧,因为这些可都是岛上有名有号的悍匪啊!
再看得仔细一些,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是一刀毙命,便是用屁股来想一想,也该知道他们冒犯了谁了!
老板娘脸上的胭脂都掉色了,晨光照耀之下,脸上厚厚一层粉,不断往外散着粉尘,哭丧着脸,赤脚坐在酒馆前,倒是有些失魂落魄。
见得螃蟹回来,老板娘也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螃蟹下意识想躲,可脖颈上的刺青还火辣辣地疼,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亲卫队的一员了,当即挺起胸脯来,朝老板娘道。
“你这怨得了谁?你不去得罪那位爷,会出这个事?”
老板娘见得螃蟹头上的红巾,知道是白鸥的人头换回来的,晓得李秘看中了这小子,也只能无奈叹息。
螃蟹更是得劲,朝老板娘道:“三姐儿你放心,你跟螃蟹我一样,都是岛上的原住人,往日里也关照过螃蟹,我是不会忘恩负义的,里头那位爷还有求于我呢,我会保着这家酒馆的1
老板娘也是哭笑不得,朝螃蟹笑骂道:“就你这死相,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不错了,还保我的酒馆……”
不过让螃蟹这么一说,老板娘也站了起来,多少是恢复了过来,她这酒馆也是经历过不少风雨的,甚么难处都挺过来了,只要人没死,就有翻身之日。
螃蟹也是嘿嘿一笑:“三姐儿你就放宽心吧,小弟我现在就进去与他分说清楚,保证他对你客客气气的1
螃蟹这么一说,抬脚便走了进去,临了又突然转身,在三姐儿那肥硕滚圆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要死啊你1
三姐儿顿时大骂,螃蟹却早已溜了进去,搓着自己的手,满怀的兴奋,口中喃喃道:“梦想终于成真了,屁股都摸了,睡她还远么……”
螃蟹正一脸*的笑容,差点没撞着前面的人,开口便骂道:“怎地不长眼睛,小爷已经是亲卫,三姐儿都仰仗着爷,往后我就是老板公……”
螃蟹还没说完,便看清楚了那人的脸面,吓得把下半截的话给缩了回去。
李秘也是笑了:“老板公呵?小牛吃老草,啧啧啧,人小心不小碍…”
螃蟹也是插科打诨惯了,在岛上就是充当笑料来过活的,整日里嘻嘻哈哈,给他三分脸,他就敢吹上天的人物,当即摸了摸自己的裆,朝李秘吹嘘道。
“小是小,有技巧,再说了,人也不小了……该看不该看的也都看过,就差……咳咳……”
李秘也不跟他罗嗦,走到大堂来,此时老板娘已经从门外走回来,见得李秘便如同见着夜叉一般,嘴皮子都哆嗦起来。
昨夜里为了报复李秘,她可是咬牙花了大半的家底,整个孤贺屿能请动的高手都请了过来,结果白日里一个个给抬了出去,李秘却是毫发无伤。
李秘也没事人儿一般,朝老板娘道:“昨晚打架有点饿了,就不打算给我准备一些吃的?”
老板娘也是没想到李秘会是这么云淡风轻,一时间也有些惊愕,李秘又笑了笑道。
“哦对了,螃蟹让我客气一些,那我就客气一些。”
“麻烦老板娘给我准备一些吃的,有劳了。”
老板娘见得李秘一脸认真,不像开玩笑,也冷笑道:“你就不怕我给你下毒?”
李秘转身往房间走,也不回头,只是说道:“你若有心下毒,就不该说出口,明面上好声好气,背地里下毒就好了,不过毒药最好选一些见血封喉的,否则给我留有一口气,这里的人会一个不留哦。”
这大早上的也是暖和,老板娘在门外又晒了好一阵太阳,可陡然听得此话,仍旧免不了打了个寒颤,老老实实让人准备食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