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午后?”她好奇得打紧,昨日中午喝了扶玉的酒,自己便一觉睡到今天早上,想不到他居然还有精神做帽子。
“嗯,我睡了一觉,醒来后想起你说要帽子,便用多的丝帕作了两只。”他解释道。
她接过丝帽试戴了下,发现这帽子除了能遮住头外,还在一旁多加了个活动的丝帕,拉开便能遮住下脸。这样一来,不仅能挡烈日,还能让人瞧不见长相。
“小样,不错啊,这设计,可以申请专利了1她耸起肩头顶了顶他的上臂,竖起大拇指一个劲地称赞道。
“是我娘子太好看了,我怕你被人抢了去1柏舟突然打趣道。
他怎么又叫我娘子!这以后叫习惯了,改不了口,咋办嘛!到时候一见到若璃就叫娘子,多尴尬。想到这她忙道:“以后不要叫娘子,不太方便。”
“那我还是叫你阿右?”他皱了皱眉。
“嗯,这样更顺耳。”
她边道边帮他理顺了头发,没有梳发髻,只是在他脖子处用发戴将他头发束好。接着将另外一顶帽子,戴在了他头上;又拉起丝帕,将他下半张脸掩好了去;最后还不忘用根飘带,在他脖子上绕了两圈,打了个蝴蝶结,将那丝帕的下端固定在他光滑的颈脖上。
“我给你裹起来,看谁还会惦记。”望着眼前的手做“成果”,她喜不自胜。
几月前,她也在他身上绑过蝴蝶结,是怕他睡到一半,变成人来骚扰自己。如今,她又在他身上绑了个结,那是怕他被人看上、掳了去。人呐,同样的行为,总是有不同的动机。
眼下,鳌船已驶进了一座港湾,二人见脚下已停稳,便背起包袱,准备下艇。
港口处人声鼎沸,沿着蜿蜒的海岸线,每隔一段距离便向外支出一条长形码头来;每一个码头处,又有若干供往来船只停靠的泊位。各色的船艇络绎不绝、争相停靠着。
“哇噻,好热闹啊1
项右右两脚刚落地,就忍不住发出阵感叹。望着身边络绎不绝行过的各种服装扮相、肤色深浅不一人们,她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出了国。
柏舟这会从随身的腰包中,取出一只手指粗细的寸长小哨,对着小鳌艇缓缓吹了几声。只见这鳌立即昂了昂头,转身快速离去,不多会便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项右右好奇地盯着他手中的哨子,刚要发问,就听柏舟道:“阿爹说,我们如果要回苍州。便来此处急吹这骨哨,它便又会出现了。”
“难不成它会在此一直等着我们?”她好不惊讶。
“那倒不会,不过等个一年半载的还是有可能。”柏舟说罢牵起她的手,转身向港内行去。
一路上,他们见到的都是些奇装异服的人,或是推车或是挑担,有与他们并行的,也有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还有些人,很礼貌地停下来,同他们微笑点头,像个西方的绅士似的。
“他认识你?”
项右右这会,刚同一古铜色肤色的男子点过头,就听见柏舟问道。
“不认识啊1她回道。
“那他为何冲你微笑点头?”柏舟更加疑惑了。
“你看他背上背着只扁担,穿着薄坎肩,皮肤黝黑的,应该是这里的挑夫。我们都是他潜在的客户呢,自是要礼貌些的。”她将自己所见,分析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