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你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这本谱册,扔在我这让我帮着破解。可眼下我还没能完全破解开来,他人就没了。老琴说着说着,忽然有些伤感。项右右瞧着,也黯然失色下来。
“我爹他一定是知道这谱子的重要性,才让您帮他解的。”她有些悲愤地说道。
“这家伙,还真是看得起我。”老琴摸了摸那反手琴,又道“还好我不负他,终于发现这里面的一些门道了。”
听他这么说,项右右忙将目光转向这床反转的怪琴。半晌,她恍然大悟道“这《无谱》难道要用这床反转琴来弹?”
“这不过就是我的猜测,至少用这琴可以奏出一些段落。”老琴道。
项右右还想继续问。忽然听到楼下传来郝嫂的声音“右妹妹,你还在上面吗?”
她听罢,立马高唤了声“我这就下来。”然后又对老琴拱手道“上人,我明日带上《有谱》,来这里跟您学习反手琴。”
说罢,她直接从二楼蹦到了郝嫂身边,陪着她一同离开了此处。
老琴望着她们离去,忍不住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兄弟,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或许这是能让你活过来的唯一办法了。”
翌日,项右右带着柏舟一道来找老琴学习这奇怪的反手琴,还如约带来的《有谱》的转抄本。自打她脑中有了若璃的记忆后,先前这《有谱》上面她看不懂的地方也都能明白了。眼下,她将这份手抄的副本给到老琴手里。
老琴接过来,翻看了半晌,暂时还没瞧出与那《无谱》之间有何关系。无奈,他便决定先传授项右右弹反手琴的方法。
“要想弹这反手琴,首先要抛弃先前的奏琴习惯,一切从头来始。”老琴说道。
老琴为了教她学这琴,特地替她多备了一套装备。项右右摸着又一张反手琴,点着头道“我明白了,就先倒空怀呗。”
这一上午,她先跟着老琴学了左手的指法,然后自己又练习了半晌。柏舟在她身旁当陪练,没陪两下子就瞧见她那吃力的模样,便又是送水又是擦汗的,照顾得可周全了。
这会,老琴有事先行离去,留下她与柏舟在楠薰楼里。项右右练习了半天,发现这“倒空杯”说得容易,但做起来却很难。因为自己多年正常的习琴习惯,这左右手弹奏的指法早已成为肌肉记忆,一时半会真没法改过来。眼下,她左手因为太过紧张,整个胳膊和手指都变得十分的僵硬了。
柏舟瞧出她的焦虑,替她按摩了下胳膊与手,又拉她起身下到楼外走了走。
“我这还是第一次觉得,学一种乐器会这么难的。”项右右嘟囔道。
“别急,慢慢来!你先前的抚琴习惯早已根深蒂固,让你一时改过来,自然是难的。”柏舟安慰道。
项右右点过头,忽然瞧见了柏舟的手。她猛地抓起他的手指,一根根捏了起来。
“你是在报答我的按摩之恩吗?”柏舟好奇地问道。
“我怎么没想到呢!你习琴时间不长,刚才你做陪练的时候,感觉你比我上手还要快啊!”项右右眼珠咕噜咕噜地转着,想到一计。
自己估计要想在这几天之内学熟这套反手琴的指法,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但是柏舟与她不一样啊,他学的话说不定能要比自己快不少。
想到这,她拉起柏舟立马冲回二楼,将他按在琴案前,让他弹奏刚才上人所教的一套左手指法。果然与她想的一样,柏舟的这左手八法,比她自己弹得要顺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