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予墨恢复了镇定,他望了一眼纸鸢,见她识趣的退出房间,将房门关紧,才靠近了二人些许,“长姐,今日有一宫女见我,说是奉太后之命,将这个东西给你。”
他说罢,摊开手掌,一个手镯映入眼帘,她只是一眼,便看出来这个手镯与她之前进宫时太后第一次拿给她的一模一样,她接过,在眼前晃了晃,只见原本刻着“倾阳”二字的地方有些不寻常的凸起,她伸手一按,镯子立刻断成两半!
这手镯,是空心的!她抬眸,见岳阑芷与乔予墨正一瞬不瞬的的盯着自己,只好将手指探入,接着她摸到一个被卷成条状的绢帛,她拿出,展开,娟秀的字迹立刻浮现在几人眼前,那上面只有一行字,“明日皇陵恐有诈,若事发请至西厢房内。”
乔佑玥不解的望向乔予墨,见他面容浮现出少有的冷峻,他转身正欲离去,却被乔佑玥一把拉住,她沉声开口道,“别告诉皇上1
“为何?”乔予墨眉宇间有着淡淡的疑惑,可是面色依旧清冷,“明日长姐祭拜皇陵,关乎我大夏国运,何等大事,岂容旁人儿戏?”
“怕是你口中的旁人,就是那大夏皇帝自己吧1岳阑芷忍无可忍,终于脱口而出,而下一秒,便对上乔予墨愣怔的神色,慢慢地,他一贯温润的脸庞开始被阴霾笼罩。
乔佑玥见状,深知这样的冲突怕是日后少不了了,只好叹了口气,“予墨,这件事,你不能告诉皇上,你若想弄清楚缘由,就置身事外,用心去看。”
乔予墨望着眼前的女子,她的眼眸深处带着笃定,带着不容置疑,那眼眸,很深,很沉,她没有解释原因,但是乔予墨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件事,绝非他想象的那般简单,许久,他收敛所有情绪,只道出一个字,“好。”
乔佑玥祭拜皇陵,是她作为和亲郡主嫁去岳国前的最后一行,按照规矩,她完成祭拜典礼后,会由大夏的皇帝亲自送出,自此,她便远赴岳国。她对于离开大夏并无不舍,这个陌生的异世,她对于自己生长的国家并无归属感,反而相隔许久,想到就要再见到岳泽,心中竟有藏不住的雀跃。
一夜间,京都忽然飘起了大雪,她起身推门时,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她抬眸,门外早已银装素裹,那光秃秃的枝桠上盖着厚厚的积雪,仿佛一簇簇梨花一夜间盛开在京都的大街小巷。
去皇陵需要身着白衫,她装扮完,纸鸢便给她披上雪白的大氅,柔软的狐狸毛将她清丽的脸颊映衬的超凡脱俗,她在纸鸢的陪同下上了轿撵,一路沿着官道朝皇陵方向浩浩荡荡而去。
她思索着昨日手镯中的绢帛,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可一路上并无不妥,但就在她的轿撵在皇陵入口处落地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轿撵外低低的唤她“乔玥”,她慌忙掀开帘布,只见莫诗晴略显慌张的脸庞出现在她眼前,她急忙走出,还未站稳身躯,手上便传来刺骨的凉意。
莫诗晴握着她的双手,眼眸中的焦虑也随之显现,她见轿夫远离了些许,压低声音,道,“乔玥,你昨日进宫了吗?”
乔佑玥不明白她话中之意,只是讷讷的摇摇头,见她摇头,她焦虑的双眸瞬间被一抹恐惧替代,慢慢地,她双目开始空洞无神,也许是她的衣衫太过单薄的缘由,她的牙齿似乎也开始打颤。
乔佑玥定了定神,她无法对眼前的女子生出好感,只能好意提醒着,“你有了身孕,应该多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