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世界树之间互相倾轧争战时,大家只专注在如何夺取其他世界树的核心,作为自身晋阶的踏脚石。有新生的树,当然也会有被烧成灰烬的。那时,整个迷地世界是如何,没有谁去在意。
今日,争战已经不复存在,所有世界树都在苟延残喘,防备着人类国度为了种种理由,砍树取其精华。有同族另辟蹊径,找到晋级的方法,当然会引起世界树们的注意。但仅仅也就注意而已。
因为瓦德沃透露出来一个讯息,就是想要靠这个方法晋级之前,自己得要先累积到足够晋级的实力才行。昔日夺取其他世界树的核心,不光是为了取得新的道标,更有夺其积蓄,以壮自身的用意,让晋级的道路更加容易达成。
新方法的限制,让那几棵本身已经很高的老东西,显得兴趣缺缺。因为每一个阶段的进展,都几乎是过去的所有累积;而他们要累积到足够晋级的实力,需要的时间远不是那几棵新的世代所能想象的。所以这几棵旧世代的世界树,根本连问都懒得问。
但假如在没有其他世界树牺牲的情况下,有某一棵世界树晋级了,而且还连带着让整个迷地的位阶略有提升。对其余世界树的直接影响,就是原本的门坎似乎下降了一些,限制住自己的极限似乎有些松动。这个发现背后代表什么意义?后续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为了讨论这个问题,某人受邀列席高座会议。
讲到这里的时候,某人的感觉就像是为了交一份报告,自己的直属上级为了让这份报告更好看,同时也让自己抢占主要的功劳,所以把人叫过去开会,而会上自然是各种批判与指导,然后功劳都是他自己的。
但那可是斑鸠同盟的高座会议呀。也许他们和精灵王国天生不对付,但是并不妨碍这些王国高层的精灵们,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那可是由五位法圣和八位大德鲁伊连手打造,再由一十九位同盟高座连手加固的中立意识空间。并且施加诸多规则,避免此地成为神念战场。
会这么慎重,是因为在高座会议展开之前,斑鸠同盟建立初期,所有世界树可还没有如现今般
的互信。毕竟之前可是在打生打死,互相算计,以毁灭对方为目的。很多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更改过来。
而在一切上了轨道之后,高座会议不光是一十九棵世界树互相连络,举行会谈的空间;还是接见一些特别之人的地点。这些人拥有重大情报,有重大贡献,或是代表足够份量的其他国度,与斑鸠同盟的高座们洽谈。
所以普通人出席高座会议的情形虽然稀少,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也间接证明了某人所握有的知识,对世界树们非常有价值。不过根据参与过高座会议的人所透露,那也只是站在一处黑暗的空间中,被坐在围绕身边十九张椅子上的存在像是审问一般。而且椅子通常还坐不满。
没有人知道的是,某棵对某人不满的世界树,虽然没阻止其他高座邀请那一位出席,但祂可存心想给人难看。即使来到这个中立空间,仅仅只是自己的一缕意识,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之重。所以祂在某人的意识被召唤来高座会议的前一刻,施加了压力。
所有高座成员当然都察觉了。但大多数选择作壁上观,有心阻止的却也来不及了。就在某人意识降临的那一瞬间,高座会议的空间迎来了前所未见的震荡。像是要把已经降临的诸多意识撕裂开来,也像是要把这处应该是牢不可破的空间砸成碎片。
最终,高座会议的空间复归稳定,受邀请而来的某人也安稳地出现在……第二十张座位上。
因为是以世界树为成员的高座会议,又为了要谨守中立的原则,所以这处空间的一些规则是久远前就制定好,并且会自动侦测、执行的,其中一项就是成员的增加原则。
这可不是什么神,或是深渊领主降临,就可以在高座会议上有一把交椅,而是要符合世界树的一项特征,也就是沟通着一个或多个世界,或至少拥有这样的能力。这项特质,没有任何神或恶魔符合标准,唯独这个以‘世界树’为名的族群。
但如今,有一个人类在这个地方拥有一把椅子。大多数世界树是崩溃的,不敢置信;即便是瓦德沃,祂的反应也没好到哪里去。
只有很少出席,
但生存的岁月漫长,各种奇奇怪怪的见闻多到旁人难以想象的古老者——法思纳斯还能维持着一贯的镇定。祂无视那把多出来的椅子,即使那代表了某人已经在这处空间留下了印记。这位古老者直接说道:“既然来了,就开始今日的讨论吧。”
首次进入高座会议的某穿越众,当然不明白这里的‘平常’情形应该是副什么模样。他很理所当然地认为受邀之人,都能有把椅子是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他端正地坐着,心里头腹诽着这张硬木椅子有点磕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