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刀落下。
这一次,苏南坐下坐骑被萧煜一刀两分。
而且苏南双臂上又各多一道血痕,他再也不敢多做停留,一路狼狈逃回到闽行面前。
闽行身披黑甲,仍旧高坐马上,语气平淡道:“苏将军,可知临阵脱逃者死?”
苏南将身上已经不成样子的铠甲扯下,怒声道:“你可知道那是名天人高手!?”
闽行笑了笑,“我当然知道。”
苏南怒极反笑:”那你还让我等前去送死?”
闽行平静道:“这两千重骑本就是为了紫水阳准备的。”
苏南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下自己胸中怒气,问道:“那两千重骑?”
闽行淡淡笑道:“自然是用这两千重骑的性命拖住萧煜。”
苏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为何?”
闽行朝东北方向望了一眼后,慢慢说道:“大都督密令,昨夜,中军大帐已经自小丘岭开拔,朝我军处开进。”
……
这一日,正明三十九年,腊月二十八,驻军在多伦河中游河畔,与徐林大军遥遥对峙的四大台吉,骤然多了许多争吵,就在昨天夜里,徐林大军竟然连夜拔营,朝西南方向移动,而西南方向正是萧煜大军所在方向。
申东赞的意见是立刻驰援驸马,而另外三位台吉则是认为此乃徐林调虎离山之计,不可轻动。
从黎明升帐到日中时分,申东赞仍旧没能说服以阿木尓门都为首的三名台吉。
一气之下,申东赞拂袖而去。
出了大帐,一名脸色木讷的汉子正守在帐外。
申东赞微微一愣,继而横臂胸前行了一礼道:“黄先生!”
黄水泉还了一礼,说道:“台吉。”
申东赞道:“黄先生来了多时了?还请帐内说话。”
黄水泉摆了摆手道:“此次前来,不便久留,只是传驸马军令而已。”
说着黄水泉从袖中拿出一封用火漆封好的密信,交到申东赞手中。
黄水泉接着说道:“还有一事,则是奉了秋叶真人之命。”
申东赞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黄水泉面无表情道:“秋叶真人有令,杀尽不尊王命之人。”
申东赞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即便身上披了最上等的狐裘,仍旧是感到脊背上阵阵发冷。
不知何时,在黄水泉身后出现了十二名身着灰袍的道人。
修行界中皆知在道宗中,掌教真人着紫袍,首徒着青袍,峰主着黑袍,长老客卿着白袍,内门弟子着蓝袍,外门弟子着黄袍。却不知还有一群专事阴私之事的弟子。对内,掌宗中各弟子之刑罚,对外,则主杀伐,着灰色道袍。
申东赞看着这十二名灰袍道人轻叹一口气,腊月二十八,还有两天便是除夕,这个年不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