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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湖别院有一半建于湖上,入院则只有一条通道,萧煜让两名暗卫押着唐悦榕走在前面,而他则亲自挟持着唐圣月走在第二位。
被破阵子剑鞘抵住后心的唐圣月转过头来,看了萧煜一眼,嗤笑道:“堂堂西平郡王,就这点胆量?”
萧煜没有理睬她,只是将视线越过并不算太高的围墙,望向院中隐隐青色,一言不发。片刻后,他收回视线,从袖中拿出半块黑幽幽的令牌,这是从鬼王的尸体上搜出来的,经过杜明师辨认,应该是后建魔教的玄铁令,不过传闻中玄铁令一分为三,分别为魔教教主、大长老和圣女各持一块,看来鬼王之所以给后建大长老死心塌地卖命,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块玄铁令。不过随着魔教教主失踪和上代圣女莫名亡故,玄铁令三失其二,这剩下的最后一块就变得聊胜于无,也难怪那位后建大长老舍得将此物交到鬼王手中。
萧煜端详了一会儿手中的玄铁令后,从袖中又拿出一块一模一样的幽黑令牌,萧煜将两块令牌拼接在一起,严丝合缝。魔教教主和大长老的玄铁令已经都落在他的手上,只剩下那块属于圣女的玄铁令还不知下落。只是不知道凑齐了玄铁令能够如何,总不会是一令在手,魔教我有的狗血戏码。
唐圣月继续说道:“让我走在前面,把悦榕换回来。”
萧煜仍是没有理睬的意思。
唐圣月一气之下忍不住讥讽道:“我周身十二处命门窍穴均已被你封住,如今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如此畏缩,还是不是男人?”
只是等她说完之后,就立马被萧煜一剑鞘打在背上,踉跄几步差点摔了一个狗啃泥,不等她勃然大怒,就听到萧煜淡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是不是男人,你想试试?不想试试就老实闭嘴。”
此时没有半点怜香惜玉心思的萧煜收回剑鞘,将那块玄铁令贴身放好后,继续说道:“你若是还想完完整整地活下去,就老实认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本王也不介意让手底下的人尝尝并蒂莲花开的滋味。”
再难以保持圣女气态的唐圣月咬牙切齿道:“萧煜,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总有一天,我要十倍加还给你!”
砰的一声闷响。
这次唐圣月真的摔了一个狗啃泥,萧煜重新悬好长剑,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说道:“要想日后找我报仇,现在就把这些不知所谓的话闷死在肚里。”
说完萧煜不再理会这个拎不清的女人,径直向前走去。
跟在后面的张雪瑶扶起唐圣月。两名女子对视一眼后,一起望向那道背影,唐圣月脸色苍白,张雪瑶轻声说道:“成王败寇,若是我们赢了,就该是我们在这儿讲自己的规矩,可惜我们输了。”
唐圣月轻咬了下嘴唇,点头道:“我知道。”
此时唐悦榕已经打开东湖别院的禁制,萧煜随后走别院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长长的栈桥,直通正厅,桥下及两侧则是引东湖水入府形成的一湾平湖。
萧煜站在栈桥之前,低头看着桥下的湖水,身后有大队暗卫分成两列从正门涌入,然后如抄家的酷吏一般,分别向左右跨院奔去。再往后是携带着战死之人遗体的道宗弟子缓缓入内。
片刻之后,萧煜抬起头,踏上栈桥,朝正厅方向行去。
——
东湖虽然比不得八百里洞庭,却也称得上浩瀚二字,在与东湖别院遥遥相对的另一面,有一叶扁舟浮于湖上,一名中年儒生与一白头老翁对坐于小舟上,中年儒生唉声叹气,“这次不但损失两名白莲使,而且圣女也落到了萧煜的手中,你我该如何面对教主?”
白发老者受伤极重,从袖中取出一方白帕,捂嘴咳出一口污血后,才缓缓说道:“这点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当下用人之际,多半是戴罪立功的处置。”
中年人生不喜更忧,说道:“教主的性子你还不清楚?说是戴罪立功,多半是秋后算账罢了。”
陆林摇头道:“那也未必,这次非战之罪,谁又能想到道宗舍得将西玄法剑交到萧煜的手里?跟何况咱们也算是重伤萧煜,杀了两名道宗真人。”
徐鸿儒回头朝东湖别院方向望了一眼,说道:“不管怎么重伤,死人和活人,那其中差别可是太大了。”
陆林看了眼晦暗的天空,眯眼没来由说道:“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