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薛盛想得就简单多了,他纯粹觉得对方是在阴阳怪气地内涵,她那么喜欢他,面对无望的终身大事生点气是正常的。
“小梨,你听我说,你不是丞相之女吗?只要你据以力争,没有人会强迫你的。”
薛盛十分认真地建议,他待在梅若月身边那么多个月,朝堂上的一些政派斗争他还是清楚点的。
花醉漓看傻子似的看了他半天,嗤笑一声实在不想搭理他。
“据以力争?孤看你是想说一哭二闹三上吊罢。”梅濯雪趣味盎然地接过话“孤实在不明白,你如此积极地献策是为了什么,该不会还幻想着左拥右抱,娇妻美妾吧?”
“呵呵,薛盛看清楚你的位子,别以为成了驸马又有老三在背后撑腰,你就毫无顾忌,说白了,你只不过是皇妹兴趣来了养的一条狗而已。”
这些直言不讳的话听得花醉漓徒生不好的预感,梅濯雪向来是温文尔雅的,哪怕再生气也只会暗里下绊子,属于那种把别人卖了还要别人感恩戴德替他数钱的主儿。
风大了,天上的乌云更为密布。
花醉漓猛然想起每到下雨之日梅濯雪就会发疯,现在瞧瞧他的状态,再瞧瞧天,这雨……是八九不离十了。
“走吧。”
她抻住梅濯雪的胳膊,生怕他一个兴致来了就不管不顾地把薛盛拍死。
梅濯雪勾着淡雅却又冷然的笑,他身上属于皇室的华贵气质完全压制了薛盛,薛盛颤抖抖地低头,连个大气都不敢出,那种唯唯诺诺如鹌鹑的样子,梅濯雪看得兴起。
直听见她的话,他才勉为其难地侧头瞟她一眼,“为何?”
花醉漓琢磨半天才明白他问的‘为何’是指‘为什么不继续看面前人出洋相了,而是要走’,他眼神诡异,已经有点不正常了,她怕一个答不准踩了他不知名的底线,只好寻了个借口: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梅濯雪直直望着她,似要望进她的心里。
花醉漓不躲不闪地跟他对视,同时手上也尝试性地拽他,竟是……拽动了。
她扯着他回到营帐,他们前脚刚一踏进去,天上的雨就跟着‘哗啦啦’地下,与此同时,梅濯雪反手一个抻拽直接把花醉漓摁倒自己怀里,让她的后背也抵上柱子。
“为什么要走,嗯?怕孤一个失控杀了你的心上人?”
他左瞳孔上猩红诡异的荼蘼花纹悄然绽放,花醉漓发现每当他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这不知哪儿来的纹路都会出现。
“你在愣神,想谁呢,醉醉?”
他的手抬起她的下颚,像是在逗弄小猫一般挑逗着她。
花醉漓沉下气,扬起笑容,说道:“想你。”
“撒谎。”
梅濯雪含着笑,伸指尖轻微触碰她的眼睛,那动作极缓极缓,像是春风拂柳般带着无尽的柔情与疼惜,他温柔地注视她的眼睛,眸中的浓浓缱绻似要把她溺死其中。
“这双眼睛真得好美,只可惜它总喜欢偏离我,看向无关紧要的人和物,真不听话碍…”
“醉醉,你说,是不是只有把这双眼睛挖出来,它才能完完全全属于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