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牛金星经此一难之后,对官府和这世道都已经失望透顶了,但是却也并不代表着他便有了从贼之心,大明朝现在还是正朔,任何造反之人都只能称之为贼,他即便是没了功名,也没想过要从贼造反,于是他脸色一沉道:“不敢当!牛某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读书人罢了,又岂能入将军法眼,想我牛某读书多年,却还没有想过要造反之事!倒是恐怕会让将军失望了1
肖天健也一直在观察着牛金星脸上的表情,从牛金星急速闪烁的眼神之中,他也看出了牛金星的一些心情,他们这些读书人特别是像牛金星这样自持有才之人,一般情况下心境都是很高的,虽然现在遭受了波折,但是想这么容易就让他投效自己,却还是有点太小看他了。
听了牛金星的这番话之后,肖天健便已经明白眼下他还没有想要投靠自己的念头,于是笑道:“牛先生恐怕是误会了,肖某虽然仰慕先生的才学,也确实有意请先生共谋大业,但是肖某自问也算是个君子,君子不强人所难这句话肖某还是知道的!
这次能见到先生,肖某已经很是知足了,不管先生如何决定,肖某都绝不会留难先生的,不过肖某也听闻过先生是个胸怀抱负之人,现如今这样的世道,即便是先生不愿助我,那么先生又如何自处呢?
要知道先生现在回家是不成的,鲁山的那个姓王的可是摆明了不置先生于死地而决不罢休,我看就这样吧!既然如此,先生眼***体有恙,就暂时先在这里养病,待到先生康复之后,如果先生想要离开这里的话,肖某也绝不阻拦,双手恭送先生离开便是1
而牛金星也没想到肖天健居然这么爽快,根本就没有表现出半点要强逼他入伙的意思,不由得也对肖天健的气度有所折服,于是在床上抱拳对肖天健说道:“不管怎么说,今次承蒙将军所救,牛某还是颇为感激的,将军能有此大量,料想他日也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将军如此待我,牛某恐怕是无以为报,只能送将军一个忠告!不知将军可愿听否?”
肖天健点点头道:“愿听先生教诲!先生尽管说便是1
“教诲不敢!只是一些感念罢了!纵观时下之大势,大明国事已经颓废,但是却还尚未到亡国之时,以你们这些流民军,假如想要成就大业,就定要记住,少刑杀、帪饥民,方能收人心,否则的话,终归难成大器,还望将军记住,多多善待这些饥民才是1牛金星倒是对这些饥民们颇有善念,想到这些年来,官贼在中原相互征杀,受苦最多的却还是这些老百姓,眼看着肖天健的刑天军这次入了河南,少不了在河南境内又是掀起一片腥风血雨,所以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劝一下肖天健,不要对这些饥民们太过分了。
听罢了牛金星的话之后,肖天健不由得哈哈一笑道:“多谢先生指教了!可能先生尚不知肖某行事的作风吧!肖某乃是起于饥民,又何敢相忘我等的出身!肖某之所以走上这条路,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朝廷官府对老百姓盘剥无度,才逼得这么多老百姓无以为生不得不揭竿造反,既然官府让我们无法活了,那么我们又为何不能自己拼一条活路出来呢?
既然肖某起于饥民,那么就绝不会对这些饥民滥杀,我们根在饥民,又何敢自毁根基呢?所以先生不必担心此事,肖某自起兵之后,便一直是这么做的1
“哦?……”牛金星听罢之后,忽然间又想起了刚才那个婢女所说的话,印证一下肖天健的话之后,他不由得对肖天健的行事作风便起了兴趣,于是对肖天健问道:“那么将军可否给牛某说说将军又是如何行事的吗?”
“这有何难?肖某行事很简单,不过就是抗官府、杀劣绅、夺其田、帪饥民、给予田,使这些流离失所的老百姓们耕有田,食有粮,冻有衣,不过如此罢了!我不过是给老百姓一个官府给他们不了的安生,这样可否?”肖天健淡然答道。
听罢了肖天健的话之后,牛金星心中不由得有些吃惊,这些道理说出来是非常简单的,可是真的做起来,他却是知道有多么困难,可是从肖天健的口中说出来,却仿佛根本算不得什么,于是他更加对肖天健好奇了起来。
牛金星这会儿已经很有点累了,可是他却还是强撑着想要和肖天健聊一些事情,正待开口的时候,肖天健却说道:“想来先生肯定还有话想要和肖某说吧!不过今日看先生病体未愈,已经相当累了,先生先安心在这里休养身体,咱们来日方长,待到先生身体转好之后,肖某愿跟先生再促膝长谈!现在先生还是以养病为主,莫要太劳累了!牛公子,我看还是让先生先休息吧!肖某告辞,改日再来叨扰1
牛金星也确实有点撑不住了,于是只得点点头道:“多谢肖将军了!在下不利于行,恕不远送了!铨儿,你代为父送一下肖将军吧1
(中午之前争取奉上个大章!诸位敬候佳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