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走在街上,口中湿热的气体在空气中凝结成白色的雾气,程文川和宁远都很是不自在,他们对谢亭歌有隔阂,连清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把人带出来,也让两个人有些吃不消,一心想说点什么,却见谢亭歌站在那边,话到嘴边只能咽回去。
连清第一次带谢亭歌出来,对他的喜好没有了解,再加上宁远和程文川帮他忙了一天,自然要吃顿好的,早就在饭店订好的位置,进了包间,几个人把外套脱到一边。
程文川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还不忘颠颠,乐呵呵的说,“这饭店肯定特贵吧?”
“咱们累的要死要活的,他请咱吃顿好的,那也是应该。”宁远话里带刺,拿过水冲杯子,他对连清带了谢亭歌这事相当的不满。
连清看了他一眼,把菜谱给他一份,又给了程文川一份,怎么说他跟宁远也是这么多年的哥们,他自然不会生气,“看看想吃什么,今天就别跟我客气了。”
说完在菜单上把自己喜欢的几样勾下来,又问向一旁的谢亭歌,“有你喜欢的吗?”
两个人挨的极近,微微侧向一起的脑袋几乎碰到一起,不知不觉间他们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距离,没有一丝的不适感。
谢亭歌若有所思的看了会儿,最后瞪了连清一眼,小声的咬牙切齿说,“你知道我看不懂1
连清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不是谢亭歌看不懂字,只是他不懂这些字后面代表的是什么东西,带着一丝微妙的窃喜,又点了几样。
“你很开心?”谢亭歌挑眉。
“额……还好啊,今天搬了新家,你不开心?”连清嘴角荡漾着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连眼角都弯了起来,整个人都显得很温暖。
谢亭歌不懂他的感觉,却很喜欢他笑的样子,冷冰冰的脸也融化了不少,“你开心就好。”
“我擦,水撒了1程文川一转头,吓了一跳,宁远一脸扭曲的瞪着对面的人,也不管水撒了一裤子。
“没事吧?”连清看过去,就见宁远手忙脚乱的擦着裤子上的水。
“我去洗手间。”宁远生硬的站起来,匆忙的出了门。
连清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从门的缝隙里看见一抹熟悉的影子,眉头皱了皱,有些疑惑,但没有想太多。
程文川是个实打实的吃货,就是胃不好,不能吃太多东西,以往都是周礼在控制他,现在终于抛开了那个家伙,他都有点忍不住流口水了。
“唉,你还没介绍呢,快介绍介绍。”程文川长着一张娃娃脸,非常的讨喜,他对谢亭歌的感觉没有宁远那么坏,倒想跟他了解了解。
连清看了谢亭歌一眼,也没隐瞒,“你也见过的,我们几次都是他帮的忙,谢亭歌。”
程文川瞪着水汪汪的眼睛连连点头,“这个我知道,不过好象我挺倒霉的,两次都是被揍的很惨的时候被看见。”
谢亭歌全身上下都是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也亏得程文川能跟他说话,好在连清跟他有的聊,也不至于冷常
“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最近周礼那边出现了不少奇怪的人,我想都是冲着咱们学校这块来的,我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程文川收起嬉皮笑脸,面露担忧的神色。
连清看了眼谢亭歌,“确实学校最近的气息越来越不对劲了,不过我们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自身难保是真的。”
程文川听到他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你是这么想的?我以为你会跟我们站在一起,保护学校1
手下的杯子一顿,连清迟疑的问,“我们?还有谁?”
“会有很多人!如果被那些鬼怪跑出来,到时候我们谁都跑不了1程文川显得有些焦虑,突然,他看向谢亭歌,犹豫了一下说,“我们大家都知道你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你有什么目地我不想管,但是阴阳路,你一定知道。”
谢亭歌挑起耳边的头发,细长的眼睛扫过他,却没有说话的意思,程文川被这么无视,不爽起来,“连清知道这么多,和你少不了关系,我不知道你还跟他说了什么,但是我想,你一再帮忙就是不希望他有事。”
见他话里有话,谢亭歌终于是抬眼看向他,“你最好别猜测我。”
程文川笑了,“就是说我猜对了,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根本不是威胁。”
谢亭歌簇起眉头,周围的气压瞬间降低下来,连清赶紧抓住他的肩膀,认真的对他说,“你不要闹,吃饭。”
好在点好的菜也逐渐好了,服务员一个接一个的进来,为包间增加了不少人气,也不再显得那么尴尬,连清安抚着谢亭歌,另一方面他也在揣测程文川的话,谢亭歌是在保护他,所以他不会有危险。
等菜全部上齐了,宁远终于是推门走了进来,裤子上的水迹也不再那么明显,他皱着眉坐回位置上,一脸的不爽。
程文川打趣说,“你这去个洗手间是掉进去了吧?这么久,我们都吃上了。”
宁远没有跟他逗趣,反而有些严肃的抬起头,对连清说,“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恩?谁?”连清夹了块鸡肉放进谢亭歌的碟子里,帮他倒了些饮料。
“童谣。”宁远说的神秘兮兮。
连清愣了一下,仔细一想他才哦了一声,想起这人是谁,说起来童谣不是别人,就是那天他在树林里见到的女同学,他纳闷的说,“见到她怎么了,这么惊讶。”
宁远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咬着牙提醒连清,“你忘了她是贫困生?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有钱来这消费,而且你知道我刚才看见什么了吗?”不等连清他们说话,他又接着说,“我刚才去洗手间,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在门口拉拉扯扯的,男厕所1
连清等他说完,按了按额头,“你怎么这么八卦。”
“就是,还不许人家有个富二代男朋友?你不会是惦记着人家呢吧?”程文川也跟着打趣,刚才聚集起来的紧张气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宁远气的想砸自己的脑袋,“反正童谣很不对劲,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哪出了问题,但是她肯定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