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古空间内,同样还有一个辛晦,这个辛晦才是真正的本源。
外面的辛晦是由这个本源控制着天星树凝练而成,有着辛晦的境界和天星树无尽的灵力,潭里的辛晦则是他的本源,与天星树融为一体的本源。
古城环视一周,对着其他人道:“杀了他,我们才能出去!”
辛晦怪笑着道:“杀我?这里可是天星树本源之地,我是不死的,不过我倒是有个提议,圣女殿下如果献祭给我天道之力,我就放你们所有人出去,而谁能杀了这个小家伙,我就放谁出去,如何?”
“堂堂归一境面对我们这些小人物,还要摆弄是非玩些手段,只能说明你现在根本杀不了我!”古城再次踏前一步,傲然的道。
虽然古城如此说,但其他人却不这么想,如果杀了古城真能出去,他们绝不会手下留情,现在的问题反而是古城只有一个,谁来杀才是问题。
至于天心,他们最希望的自然是她能够主动献祭,但心里又着实不愿,否则天心一死,他们这些人哪怕侥幸能活,以后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因为天心死,他们就要面对天下滚滚而来的大势,这种大势甚至能逼的他们父亲亲手宰了他们,这也是为何他们明知天心可以救他们,他们都不敢奢求一般。
天心自愿死,天下人或许不会说些什么,但若是因为他们当中任何一人的下作,或祈求或胁迫逼死了天心,那天下之大怕是再无去处,还不如躲在这个荒古空间里老死算了。
“相对于你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我更相信我的古城兄弟。”孟成贤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古城的身后。
柳白箭不知从哪捡来一片叶子,在手上轻轻揉搓,一言不发的站在古城的旁边。
宇文荡涤神情凝重,有孟成贤和柳白箭在,他不好再对古城出手,反而是看了眼范剑侠,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不用猜也能知道,范剑侠肯定是希望古城死的,但他又着实信不过辛晦,这个老家伙从和蔼可亲到阴森狡诈不过是一瞬间,脸翻的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们都是大族出身,当知我没法对你们撒谎!”辛晦继续诱导着。
“呵呵,你都自信能入极道了,天阶宗门都不会放在眼里,还会在意谁是谁的孩子?”孟成贤最是清醒,一语道破了其中的关隘。
其他人也是耸然一惊反应过来,辛晦怎么可能容许他们活?他可是要灭掉一城的人来实现自己的野心,在确保自己绝对成功前,他不会让任何人来干扰他。
“哎,看来你们的活路就只能挂在圣女身上了。”辛晦幽幽一叹。
天心缓步上前,直视着潭底那个阴森恐怖的身影,轻声道:“天道之力不重要,但若是让我的天道之力育出一尊大魔,那才是罪过,救了千万人再杀千万人,救之何意?”
辛晦的声音不再平静,而是变得阴沉,“小姑娘,你能想象有亿万冤魂在你身上缠绕的景象吗?这里有孩子,有老人,还有朝气蓬勃的青年。”
“若说鬼魂,我想我知道的会比你多,冤有头债有主,这些冤魂日日登门拜访的定是你辛家!”古城怕天心害怕,来到她的身边很调皮的往水中丢了块石头,荡起的涟漪让辛晦的影子滑稽又可笑。
天心强忍着笑白了古城一眼,这个家伙太坏了,如此严肃的场合,三言两语间就可能决定千万人生死的事情,被他一石头砸出来个好大的尴尬。
但她的心是暖的,这个家伙总是以出人意料的方式闯入她的心。
“小家伙,我很少如此讨厌一个人!”
“老不死,我也很少如此鄙视一个人!”
“噗嗤!”秀草的笑声让这个荒芜寂灭的空间里多出来一缕生机,她本来为古城担心的流泪不止,尤其是看到他被树根洞穿时更是心疼的想要死过去,可是仅片刻又被他的无赖样子逗笑,古城的一举一动像是拨弄琴弦的手,不停的撩拨着她还算不上发达的神经。
辛晦的怒意从不平静的潭底反应出来,受他控制的树根在他强烈的怒意下摆脱了恐惧怒吼着向所有人冲来。
不见生死,动摇不了天心的心。
“围成一个圈!”孟成贤大喊,想要把天心护在中间,却又不敢让辛笙进来。
辛笙失魂落魄的跪在潭边,任由无数树根呼啸而过,她不知道这些树根会不会攻击她,她也不想在意了,辛晦突然的转变让她的世界陷入了黑暗,天星城无数人的呼喊成了这个世界中摇摇欲坠的火苗,她想吹熄它,却又不舍得那仅有的一点温暖。
柳穿叶、柳白箭、古城都曾问过她,爱天星城吗?
答案是爱!
每次她都是这样毫不犹豫的回答,这里是她的家啊,她有生之年所有的记忆都在这里,或美好或惶恐,这里是她生活的全部。
可是她爱的天星城要毁在她爱的父亲的手里了。
树根像是虬龙一般漫天飞舞,几人守得很艰难,幸好人足够多没有死角,只是树根的力道实在太大了,斩障境还能勉强抵挡,几个炼脏境不过片刻就已震的吐血。
柳白箭尝试着利用间隙向潭底射了一箭,却发现箭矢在进入潭里的瞬间就失去了感应,像是进入了一个异度空间。
而辛晦则是讥笑着随手往不知名的地方抓了一把,手中出现一根细箭,辛晦看了一眼然后扔到了地上,道:“侄儿,若你是我孩子该多好,你之天资出现在我们这个小地方真是可惜了。”
“英雄不问出处,我生在天星城,一直深感荣幸。”柳白箭又是一箭射出,只是这一箭是为解叶赫连壁的围,他已经无奈的退回了圈内,树根的力道实在不是他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