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还要见朕?”阴跖好奇。
玉珩昇突然眼眶湿红,声音更咽,“文煜走之前让我给您带句话。”
阴跖微微坐直身体,“什么话?”
“隔墙有耳,请容我私下回禀。”
阴跖挥退左右,起身走到玉珩昇跟前。
玉珩昇凑近阴跖的耳朵,“老夫衣钵请尽数托付给关门弟子易无量,但……”
听完玉珩昇的转达,阴跖久久无言。他反复思索史太师的用意,可就是想不出史太师做此安排的充分理由。难道单凭“她”的存在就要将关乎国家命运的秘密交给易无量?这么做也太过草率了吧。阴跖想不通,失眠一个晚上。
隔日,宁王入宫回禀审问结果。
“夏国对大禹国土的觊觎深入骨髓,百年败绩都无法让他们放弃。”
阴跖看完玉灵秀的供词,虽然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原来玉灵景和玉灵秀是夏国皇子与公主,玉灵景的母亲芠贵妃趁玉珩昇一家游历夏国之时,掳掠玉珩昇妻儿孙辈,用其性命威胁他带着玉灵景和玉灵秀潜伏至大禹刺探边境之秘。
“玉灵景生母芠贵妃早就看中玉麟山庄的地位与人脉,趁双方孩童模样未定,替换至大禹做暗桩。”宁王小心说道。
“玉灵景兄妹潜伏禹都十几年,想必一直在暗中经营人脉关系。这就像别人在你身上悄悄扎了无数根刺,你却丝毫不知。”
宁王双膝跪地,不敢抬头看兄长脸色。
阴跖也不叫起,继续说道,“好在边境之事自祖辈起就是最高机密,且与朝堂分离,否则你我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要任人宰割了。”
“边境之密如今被夏国窥见一角,以夏国人的耐性和心机,顺藤摸瓜找到其他线索不过是时间问题。臣恳请陛下早做打算,绝不能让夏国有可趁之机。”
阴跖没有说话,片刻后突然问道,“史太师的尸体现在何处?”
宁王小心回答,“在微臣府上的冰库内。”
“今晚你亲自对史太师进行尸检,若有发现连夜来报。”
宁王躬身领命。就在他打算退出大殿之时,阴跖出声叫住了他。
“阿蠡,昨日左相进宫说易无量想退婚。”
阴蠡略显吃惊,抬头看向自己的兄长。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兄长喊他乳名便是要与他谈论家常。
“听说史季的伤让她一直很自责。”
阴蠡表态,“请兄长先别答应左相的请求,臣弟会亲跑一趟左相府,也许此事还有转机。”
阴跖突然笑了,这是阴蠡第一次积极争取一件事情,他很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让弟弟破例。
“你是朕的亲弟弟,又贵为宁王,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非得是她?”
阴蠡很认真的说,“她很不一样,至于原因兄长以后自会知晓。”
阴跖点头,“朕也打算见一见她,毕竟他是史太师选中的接班人。”
左相府,易无悔好不容易将易无量哄睡。从玉麟山庄回来后她一直守在史季床边,寸步不离。易晟担心有风言风语传出,今日一早强行将人叫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