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担惊受怕了五六日,直到葵水没了她安然无恙,才扭扭捏捏的出了院门。
“舍得出来了?”
薛婉淑早就等在院门口,就怕她再躲回去。
易无量脸烧的通红,但她坚信只要她坚持不要脸,以后就没有什么可以羞到她。
然而,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在转角遇到易无悔的时候瞬间垮掉。
“别跑了,你总不能躲我一辈子吧。”
易无量的后衣领被易无悔扯住,“这件事没几人知道,但你若继续躲着我必然会引起他人猜想,风言风语向来比事实难听许多,到时候连累清誉受损可就得不偿失了。”
“哥哥你放开我吧,我不跑了。”易无量乖巧讨饶。
难得见妹妹吃瘪,易无悔忍不住笑出声。
易无量炸毛,当场给兄长练了一套九阴白骨爪。
易晟书房,问春捧上几张口供。
“至今日辰时,除杀手外所有犯事者口供均验证为真,口供一式三份,一份交于都衙宋大人,一份送至官狱用于收监,还有一份在此留存。依据审问结果、人证、物证证实,贾姨娘、易昭昭均是被胡姨娘利用,易暮暮年纪尚幼且长期受胡姨娘教唆,亦为受害者。按禹国律法,胡姨娘入官狱永不得出,贾姨娘禁足府内自省三年,易昭昭、易暮暮送女教所受训直至获取毕业文书为止。”
易无量看完口供,询问问春,“为何杀手不在审问之列?”
问春恭敬回禀,“大小姐有所不知,禹都律法规定,若案件涉及江湖人要酌情考虑江湖规矩。贾姨娘表弟真金白银与江湖杀手签下任务契约,契约上还加盖法外楼公印,这是过了明路的,所以要优先参考江湖规矩。如果相府要寻仇,咱们易可依江湖规矩办事,即便闹出人命官府也不会插手。”
易无量了然,“那如果我有话要问杀手,是否也可以花钱与他相见?”
“自然可以,不过是否接受见面还要看杀手的意思。大小姐需要老奴去安排吗?”
易无量点头,“给春叔添麻烦了。”
“大小姐客气。”
“对于犯事者的判决你们还有其他异议吗?”易晟问道。
“无异议”,薛婉淑、易无悔同时回答。
易晟合上供词,“问春去安排吧,即刻执行。”
待众人散去,薛婉淑一边喝茶一边与易晟闲聊。
“夫君这么惯着无量,难道不怕她捅出篓子?”
易晟不答反问,“难道夫人没有发现无量越来越像她的生母了吗?”
薛婉淑笑了,“活脱脱就是荷清年少时的样子,天不怕地不怕。”
“但又事事有分寸、有条理。”
“脸皮雹性子倔。”
“小心眼、爱记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每次提到房荷清他们就有说不完的话、笑不完的趣事。可惜天人永隔,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看不到她如春风拂面般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