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家兄弟俩被关在学院期间,易无量又去探望了一次史季。兴许是还年轻的缘故,史季恢复的速度惊人,易无量见到他时他正躺在廊下的摇椅上晒太阳。
“看到你这样我很开心。”易无量搬了小凳子坐到他身旁,顺手“牵”走了小香炉。
史季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往后你我师兄妹怕是要’生分’些了。”
易无量无奈叹气,可瞬间又精神起来,“以后咱俩就是没有血缘的亲兄妹,表面再生分内心也是靠的最近的,不宣于口罢了。”
史季想了想,很是认同,“是这个道理。”
“宫中传来消息,命我十日内解出老师留下的谜题。季兄长且等我些时日,事情总要准备充分了才好与你共享。”
“你安心做你的事情,我也趁这段时间调整一下我自己。”
易无量抚摸怀里睡得正熟的小奶猫,“倒也不必逼着自己回到从前。禹都之内无人不知太师府变故,有些变化才是正常。”
离开太师府,易无量直奔宁王府地牢。
“今日晚了一炷香。”
空久手指在琴弦上抚摸,能够看出他很喜欢宁王送予他的这把琴。
易无量行礼后盘腿而坐,“今日去探望了史季,顺道说了我在与您学琴的事情。”
“他可介意?”
“没有。只是让我传句话给你,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笔账还是要算的,至于怎么算等你活着走出地牢再议。”
空久笑了,“你可是为师的徒弟。”
易无量竖起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但在这件事上我不会插手。”
“哼,假徒弟。”
“喝,坏师父。”
吵吵闹闹中又过去几日,易无量彻底掌握了古代乐律的基本常识与调音方式。有了这个本领她便能解开独幽琴身上的谜题。
这天下午,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破解独幽琴。阿颜与梓乡被命令看守房门口,又让问春在院门口安排了护院,无论谁来都拒之门外。
整整一个下午,易无量屋里断断续续的传出拨动琴弦的声音。
“按照先益后损的方法以九九八十一为宫音,三分益一,徵音为一百零八,那么宫音在徵音的四分之三处,以此类推……”
易无量利用所学到的知识将宫商角徵羽的正确位置标出,标出后校准一弦音高,并以此为标准把另外六根弦的散音也调到一弦音高,这样调音这项就完成了。
然而到此处她只完成了解密的一半,她还需找到阴阳六律相应的位置,比照史太师留下的琴谱逐个弹奏,期间每个音都不能错,否则就需要从调音开始再来一遍。
五月江南空气格外潮湿,易无量鬓角的汗水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独幽琴身内发出咔哒一声。
“怎么回事?”
没有预想中弹出夹层的情况。易无量仔细观察琴身,并无任何变化。
她略显吃力的将琴身翻过来,这下有了发现。底部除龙池、凤沼外多出了很多小孔。小孔似乎呈现一定的规律,可是她看不出是什么规律。
“难道机关还没有尽解?”
从寝室出来后,易无量有点神游天外。她在想这些孔洞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为何要在琴身上设计孔洞机关?这孔洞与史太师的秘密有何关系?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易无量抬头,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