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听后顿时慌了,他不能让楼主知道他私下接活的事情,绝对不可以。
“如果我说实话可否让我死个痛快?”
易无心赶忙插话,“自然可以。”
易无悔瞟了他一眼,虽不认同但也未反对。
“我受右相大人之托刺杀易无心,保黄无止顺利成为朝参。”
“黄安是右相一派朝中无人不知,你最好说点有用的,我没什么耐性。”
男子顿了顿,片刻后下定决心般绝望的闭上双眼,“右相要用易无心的人头去做投名状,所投之人是谁我并不知晓。我只是偶尔接他的任务,我们之间没有信任可言,只有交易而已,所知确实不多。”
“还有呢?”易无悔不急不缓的继续问道。
“我偶然听见右相之女倪姝要在太后寿宴之时对付易大小姐,计划是什么使用什么手段均未说。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若是不信你便用刑吧。”
易无悔看了眼跌坐在地上的男子,扔给他一个荷包,“你走吧,拿着这些盘缠带着家眷逃命去,记住永远都不要回禹都,否则灭你满门。”
男子绝望的看着他,“我任务失败,逃不掉的。”
易无悔示意他打开荷包,“里面有盖章文书,你回家后自己补全一家老小信息,用新的身份往北而去。到了边关如有征兵务必报名,入了兵册就不会受到兵部以外的人盘查,自可活命。若是不想当兵那就出关去,去了关外天高任鸟飞,也可活命。”
男子捂住腹部缓缓站起身,“你为何不杀我?”
易无悔看着他,“因为吾妹曾经说过,眼神清澈如婴儿之人心肠都不算太坏。”
男子有些惭愧的低下头,随后从怀中掏出一颗金牙递给易无悔,“土地公欠我一个人情,以后我应该用不上了,给你们吧。”
易无悔接过,复又送他一个瓷瓶,“保你到明晚子时。”
男子接过瓷瓶喝下里面的药水,说了句多谢便消失在黑夜中。
“兄长,就这样放他离开真的可以吗?”
“他活不过明晚,何况我们还对他有大恩,没什么好担心的。倒是你……”
易无悔转头看向易无心,“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记住了吗?”
易无心恭敬行礼,“兄长放心,无心定会守口如瓶。”
“还算乖巧,作为奖励我再点化你一次,这也是最后一次。诗有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想要窥探全局你的心胸与眼界就必须’登顶’,眼下你还在’山里’,并且还未找到’上山’的路。”
“请兄长教我。”易无心身子俯的更低。
易无悔敲了下他的后脑勺,“多与无量交流,听其格局,学其洒脱,她是你能找到的最好的引路人。”
“为何不是兄长你?”易无心起身看着他。
易无悔嘲讽一笑,留下句“我从不教笨蛋”甩袖离去。
回到卧房,易无心已经没了困意,他盯着床顶自言自语,右相对他下手的仇他要怎么报呢?俗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既然这墙想砸自己,那么他不介意将其彻底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