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左相府,宁王毫无顾忌的跟着易无量回半掩院,易无悔看不下去了,拉着他的袖子就道:“宁王殿下怎么还不走?军营里不忙吗?”
宁王看了眼被拉的衣袖,“明铭的诊断是我弄来的,怎么,要过河拆桥。”
易无量懒得搭理他们二人,自己先去洗澡了。今日为了装惨,她可是付出太多了。
泡进放了鲜花的热水中,易无量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沐沐一边给她舀水洗头,一边低声回禀,“王妃,芍药居那边传消息来了,名单上写的人均已问过,只有一位姓劳的公子祖上曾经与楚留结交,那位劳公子还说他的那位祖先是留园的常客,经常被留下来斗诗斗酒。”
“礼部主司之子劳春深?”
“正是此人1
“还有其他信息吗?”
“那位劳公子还说,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两袖清风之人,什么文人墨客品行高洁,其实都是装出来的。他祖上那位就曾经往留园送过不少宝贝,也没见楚留拒绝,可见分量足了什么品行都可以不要。”
易无量舒服的靠在桶壁上,慵懒的说道,“明日一早把剩下的钱送到芍药居,途中再去白玉堂挑一套贵点的玉石头面送给豆初,就说是感谢她宣传软塌的奖赏。”
“奴婢记下了。”
“你与枝枝是宁王送给我的女婢,只要绝对忠心,本姑娘定不会亏待你们。”
午膳时分,易无悔、易无量还有宁王三人在凉亭里用饭。
“听说有许多官眷在打听雅兰居的新品软塌了。”宁王一边给易无量布菜,一边笑着说道。
易无量得意的不得了,“一想到我很快就会荷包鼓鼓,我就幸福的睡不着。对了兄长,过两日留园就要重新开工了,你帮我给父亲说一声,留园的守卫撤了吧。”
“你自己怎么不去?”
“世人本就轻贱商贾,他堂堂左相的女儿却日日想着怎么做生意赚钱,我怕他说我给他丢脸。”
易无悔夹了快东坡肉给她,“他轻贱商贾是假,但你给他丢人是真。左相嫡女大庭广众下被右相之女欺负,说出去确实丢脸丢到家。下次你若是再因此来找我哭,我可是不会再帮你讨回公道了。”
宁王嘴角上扬,将易无量碗里的东坡肉夹进自己嘴里,“兄长不管没关系,无量还有我这个夫君呢。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无量只管对着我哭,我能保证让右相扒层皮。”
易无悔看了眼宁王,这见缝插针的本事也是没谁了。
“对了,劳春深的父亲劳叶栄,他在朝廷里站谁的队?”
宁王答道,“他似乎一直保持中立,不曾听说有投靠右相那边,平日里只与监察部的人走的近。”
易无量又问,“那礼部在科考中负责怎样的工作呢?”
“礼部只参与阅卷。”
“前朝也是这样?”
易无悔答道,“是的。”
“哦,我知道了,那就是说礼部主司也是能碰得到考卷的。”
“不错。但你问这个干什么?”
易无量看了眼兄长,乖巧一笑,“随便问问,来,兄长吃肉。”
易无量夹了道酱油虾给他,与宁王聊起她开店的事情。
落玉院,易无悔在书房内托腮惆怅。今日午膳他明显能感觉到妹妹与宁王有事瞒着他,再结合无量始终不肯告诉他老师留下的秘密,想来这其中必有关联。
“梓乡,如果你家的兄弟姐妹有秘密不告诉你,你会怎样?”
梓乡想了想,“我家妹妹很好哄,给点糖果点心就什么都招了。”
易无悔叹了口气,他家妹子可不是一般人,普通手段是无用的。
“大小姐有事情瞒着您?”
“是啊,这事若是放在从前我是不会上心的,可是自从妹妹变可爱后我就发现她的一举一动我都想知道,我只希望她和我分享秘密,而不是和她未来的夫君。”
梓乡笑出了声,“大少爷这话说的像个孩子,不过梓乡觉得这样挺好,兄妹间就该是这样的。”
“到底怎样才能让无量对我没有秘密呢?难道就没有一个她不得不告诉我的理由?”
“怎么没有1
易晟的声音突然响起,“换身衣服,随我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