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陆路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好意的说道:“马姑娘,谢谢你邀请我,但我并不会作诗,所以......”
这个倒是大实话,毕竟现在是晚明时期,陆路会的那几首唐诗宋词,别人也会啊,想剽窃都没得剽窃。
“小陆大人,真是过谦了。”马湘兰莞尔一笑后,说道,“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能写出这么感人的诗词,又岂能说是不会写诗呢!1
“等等,你说什么,这是我写的?”陆路懵逼的看着马湘兰。
“先生,是你写的埃”一旁的张锲修说道,“那天晚上,你为了见苏苏姑娘一面,特意写了这首词的。”
“啊?”陆路瞬间傻眼了,那天晚上,喝醉后,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啊?
“耍禄仔,耍禄儿,点明灯。识斯文者重斯文,天下读书为第一,莫谓文章无用处,古云一字值千金,自有书中出贵人……”
呀呀的童声,又再一次由远及近的传来,那些孩童提着柚子灯,南瓜灯、桔子灯,木瓜灯等自己做的彩灯,汇聚在了一起,仿佛一条小小的火龙一般,伴随着河中心的大火龙,在这中秋佳节中嘻嘻游玩。
随着明月的不断升高,街上不在仅仅是年轻的男男女女了,老人们也三五两个聚在一起,一边看着欢声笑语的孩童,一边或夸赞或炫耀的说着自己的儿孙。
陆路看着街头巷尾那三三两两的老者,便想起独自一人在家的陆母,于是陆路便停下了脚步,对着马湘兰、张锲修等人拱了拱手,说道:“天色也不早了,家母一人在家,在下就先告辞了。”
告别完各位之后,陆路拉着绣娘的小手,伴随着这牙牙的童声,向家的方向走去。
走月完后,家家户户也已经开始准备祭月了。
陆路家也不例外,小小的院子里放着一张小小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陆路买回来的供品,有月饼,柚子、石榴、西瓜,菱角,莲藕,栗子,柿子,还有一盘蒸的通红的大闸蟹。
陆母坐在小桌子旁,手里拿着一个柚子,正在小心翼翼的拨着外皮,其旁边还有一个作好的柚子灯,上面还巧妙的刻着花纹,有点像过年时候的窗花的图样。
突然,趴在陆母脚旁的小黄狗耳朵动了一下,随后便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一边跑,尾巴还一边拼命的摇摆着,快乐极了。
不大一会儿,陆路牵着绣娘的小手,领着阿黄从深邃的巷子里走了出来,不知何时,绣娘的手里也多了几盏花灯。
“娘,我们回来了。”
听到陆路的声音,陆母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一边将手中的柚子灯放下,一边说道:“之前有个小伙子来,送了两筐子木炭,还有几只螃蟹,我看他不容易,我便给了他两只螃蟹......”
月明星又稀,陆路,绣娘,陆母围坐在小木桌前,一边吃着月饼,一边看着当空的明月。
陆母一边说着“八月十五云遮月,来岁元宵雨打灯”,一边掰开了螃蟹的脐盖,而绣娘则是坐在陆路身旁,张着小嘴等待着陆路的投喂。
陆路将螃蟹掰开,剔除了两边的肺以及心脏,然后递到了陆母的面前,随后接过陆母手中的螃蟹又轻车熟路的处理起来,随后将满满的蟹黄送进绣娘那嗷嗷待哺的小嘴里。
绣娘和陆母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幸福过,尤其是绣娘,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相公会这么的宠溺自己,不但为自己打抱不平,还愿意给自己剥蟹壳。
点着斗香,供着小财神,吃着时令的果蔬,畅谈着未来的美好。
慢慢的,月亮向西边靠去,不知何时,陆母已经回屋子里休息了,留下这美好的时光给这对年轻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