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白天到处吠叫咬人的阿黄,此时也卷缩在自己那小小的狗窝里呼呼的大睡着,只有秋虫在院子里悠闲着鸣叫着,以及那零星的几只萤火虫在院子里来回的飞舞着。
其中有一只落在了窗户纸上,发出了微弱的荧光,一闪一闪的,企图与那皎洁的月光争辉着。
今天陆路和绣娘睡得特别早,这不,早早的就熄灭了油灯,二人并肩的躺在床上,可能是绣娘已经有些习惯了晚睡,也可能是强撑着睡意,想将今天的所见所闻与自己心爱之人分享个一二。
总之就是,此时的绣娘正叽叽喳喳的和陆路说着贴己的话儿,而陆路则是微笑的看着绣娘,偶尔也会说上一两句,但大部分的时间还是选择了倾听。
“相公相公,今天我去砍竹子的时候,看到一大群人在小西山那里游玩呢,我还看到马妹妹了呢,她的身旁有一个像是大官的人,还有还有......”
“相公相公,明天你真的要去石湖赏月么?”
“真的么?我也可以去么?”
“相公,你真好1
“相公,我们明天几天去啊?”
“买肉?”
“相公...”
随着时间的过去,月光从西面土墙上慢慢的向东面的土墙移动,绣娘那犹如黄鹂鸟般的声音也渐渐的变成的侬侬呓语。
“相公,别动...”
尽管绣娘嘴上说着不,但身体却很诚实。
随着陆路的胳膊伸到绣娘的脖子下,绣娘还是很乖巧地抬起头,让陆路的手臂能更加轻松的穿过自己的肩膀,也可以更容易的将自己搂进他的怀里。
绣娘吧嗒了几下小嘴,随后便温柔地贴着陆路那结实的胸膛之上,小手还无意识的抱住了陆路的腰。
绣娘真的很满足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很满足很满足现在的相公,比以往的小陆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了,曾经的小陆绝对不会这么有耐心的听着自己那不厌其烦的絮叨,也不会带着自己出去游玩,更不会领她去参见什么诗会。
绣娘紧紧的抱着陆路,仿佛害怕他会突然消失了一样。
陆路看着睡相有点小可爱的绣娘,想到了那与绣娘有着同样遭遇的梅子,陆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哎~”
尽管梅子遇到了可怜她的赵小七,但很可惜,梅子的命运并没有因为赵小七的可怜而发生任何改变,自始至终,梅子就没有被他人救赎过。
虽然现在大致上算是知道了梅子的下落,但通过对赵小七字里行间的品读,陆路还是觉得梅子很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陆路不明白为什么厄运要专挑那些苦命人呢,就好像麻绳专挑细处断一样。
陆路无法接受,像梅子那样孝顺的人,却在母亲快要不行的时候失踪了,为什么要让苦命人遭受这突如其来的厄运,以及那那接踵而至的悲剧呢。
此时,陆路非常痛恨自己的无能,在面对这种牵扯到大人物的案子时,对于身份卑微的陆路来说,却是插不上话的。
按照陆路的意思,那必须的去【年年有余】赌坊走一趟啊,虽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你这属于人血馒头了啊,而且还有诱导他人赌博、借贷的嫌疑。
根据《大明律》,“凡赌博财物者,皆杖八十,摊场钱物入官”,若有将自己的房屋开张赌坊的,容他人赌博的,这不仅杖八十了,其房屋亦当入官,此外,明律还明确规定如果职官犯赌,将罪加一等,情节严重的,“文官革职为民,武官开职随科粮差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