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俩人坐定,牛胜庭挥手叫上菜。
土鸡土鸭土鱼土菜,不到五分钟上齐。
显然,牛胜庭早都定好。
牛胜庭端起茶杯。
“雷响,今天咱们就不喝酒了,改天吧。
我以茶代酒敬你1
雷响有些愕然,牛胜庭原本就是个酒坛子。
逢坐桌必有酒!
现在竟然自律得那么好!
对牛胜庭有点另眼。
端起茶杯,跟牛胜庭碰了碰。
“谢谢牛哥!这么多年了,找到你很不容易啊1
牛胜庭一口把杯里的茶水喝了。
意味深长道:
“你突然找我,不会就是为那宾馆贱卖的事来吧?
上面重新启动对宾馆贱卖的调查,我看着也是走走过场1
雷响点了点头。
“牛哥,你的消息很灵通,你都知道了!
趁着这个机会,把腐败分子朱日兵拿下……”
牛胜庭挥手打断雷响。
“别做梦了!你根本不了解朱日兵!
如果能拿下,早都拿下了!
我劝你,不要再去趟那浑水。”
雷响愣然地看着牛胜庭。
他没想到,当年代表宾馆职工,非要告倒朱日兵的牛胜庭竟然劝他放弃。
愣了片刻。
“牛哥,我趟不趟那浑水,对我影响都不大!
倒是你,手上有朱日兵当年贱卖的证据,他们放得过你吗?”
牛胜庭“啪”地一声,把茶杯放到桌上。
“他乃乃的,就是这些传言,把老子害得象过街老鼠一样!
其实,我手里根本就没那些所谓的证据1
雷响愕然。
真没有?
还是牛胜庭想洗白净身而逃?
见雷响愣愣地看着自己,牛胜庭长叹一声。
“雷响啊,我现在好不容易在一公司里做中层安稳下来,我实在不想去趟那浑水!
当年宾馆里的职工,为了吓唬朱日兵,随口说手上有证据,而且这些证据在我手上!
其实,什么都没有,真的没有1
雷响盯着牛胜庭的眼睛,他想从他的眼睛里分辨出话的真假。
过了片刻,雷响揉了揉眼睛。
他还是分辨不清牛胜庭!
但一句话却让牛胜庭无语。
“牛哥,你的话我信,可有用吗?
朱日兵那伙人信才有用!
朱日兵心狠手辣,象他那样的人,宁可信有,不可信无1
牛胜庭怔怔地看着窗外。
慢慢地低下头,长吐一口气。
雷响给牛胜庭添了茶水,再给自己添上。
“牛哥,来,我敬你!
如果真没有证据,直接跟调查组说清楚就行。
还可以申请让他们保护。”
话音落下,外面传来隐隐的脚步声。
有点儿杂乱。
牛胜庭神经质地一闪就到了门背后。
雷响奇怪地看着牛胜庭。
在这么一个农家庄院,有脚步声不是很正常吗?
没容雷响多想,门砰的一声被踢开。
雷响惊愕地看向门口。
几个拿着棍棒铁管的男子冲了进来。
雷响不慌不乱,眼睛直瞪瞪地看着他们。
“你们干什么?”
几个男子虎视眈眈地看着雷响。
看似领头的男子拿出一张照片,上下对照着雷响。
感觉不对。
再看看摆着碗筷空着的位置,
似乎明白了什么。
恶声问道:
“这个人去哪里了?”
雷响毫不犹豫地指了指院子。
“到洗手间去了1
领头的手一挥。
“快,洗手间1
几个人涌了出去。
牛胜庭从门后面闪了出来,直奔后窗户。
边翻上窗户边说道:
“快走!你不想被他们砍就快走1
“牛哥,他们的目标是你,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已经翻到窗外的牛胜庭大声道:
“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1
说完,直接就往对面的小树林跑去。
雷响这才明白过来,牛胜庭选择这间包厢的用意。
他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所处的危险。
雷响跟着站了起来,冲出门外。
还没站稳,那几个人从洗手间折了回来。
领头的指着雷响。
“说,刚才那个人跑到哪儿去了?”
雷响指了指洗手间。
“他刚才说到洗手间去,不在里边吗?”
雷响边说边往前走。
领头的牙一咬,大手一挥。
“上!他乃乃的,看你说不说实话。”
几个男子挥舞着棍棒和铁管围了上来。
雷响突地就站住了,冷眼地看了看。
然后抬脚又往前去。
一个男子冲了过来,猛地拦住雷响的去路。
雷响抬头一看,此人高大健壮,握着铁管的手臂全是爆炸性的肌肉。
如果没有二下子,就看这阵势都能吓破胆。
可雷响什么没见过?
审讯室里向死而生的经历,他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也不吱声,避开男子就要往前去。
男子一把把铁管扔在地上,象抓小鸡一样一把抓住雷响。
“想走,没那么容易1
雷响也不反抗,冷言道:
“你们想怎么样?”
带队的男子上前一步,晃动着牛胜庭的照片。
“刚才那个人去了哪里?”
雷响懒得理,径直往前去。
旁边的壮汉拳头一挥,直直地向雷响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