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耀瞥了一眼门口,压低声音道:
“咱们公司的副总经理朱日兵,松岭厂的厂长田福生。私营糖纸厂老板邱大贵。”
雷响接过话。
“还有私营糖纸厂老板王荷秋。今天晚上我就是从她嘴里知道,县里对报告一票否决的!”
安静瞪大眼睛。
“我说呢,如果没有特殊关系,县里怎么会这么快传信息?”
说话间,贺依琳提着二瓶红酒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一个漂亮的服务员。
贺依琳把红酒放到桌子上。
“不好意思,我动作有点儿慢,来晚了!”
雷响看着贺依琳气喘吁吁的样子,心里纳闷。
在这么个小县城,严晓频是怎么搞到这二瓶法国红酒的?
安静伸手拿过一瓶红酒看了看。
“小贺,辛苦了!严总,真有你的!还真的给我弄来了!谢谢!”
贺依琳连连摆手:
“不辛苦,不辛苦。”
严晓频则笑道:
“在咱们这个小县城,不象省城哦,要什么有什么。安总,你多多包涵就是了!”
然后,叮嘱身边的服务员开酒。
不一会儿,酒开好。
贺依琳让服务员离开,自己给大伙服务。
几个人的谈话,看似闲聊,却是不宜外传的秘密。
贺依琳的敏锐性非同一般。
雷响有意无意地看着贺依琳,心里充满对这个姑娘的敬意。
安静和严晓频改喝红酒,贺依琳忙上忙下,不停地为大伙服务。
几个人再次碰了杯,喝了一轮酒,话题又转回到那份报告上。
严晓频对雷光耀说道:
“大雷厂长,继续刚才的话题。说说通过什么方式让县里趁早通过那个报告?”
雷光耀把酒杯放到桌上。
“先把那几个人搞下来,那肯定就没有问题了!”
严晓频摇了摇头。
“从目前来看,朱日兵是动不了他的!唯有邱大贵、田福生,这两个人拿下来应该没有问题。”
安静搭话。
“你们说的邱大贵,是那个说拿了钱把小雷厂长赎回来的那个吗?”
几个人同时点头。
安静耸了耸肩膀,摊开两手。
“拿下这个没有问题!我可以找到他绑架小雷厂长的证据。”
雷响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有希望拿到吗?”
安静点头。
“有希望!可绑架你的那几个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找到那些人需要时间。只要找到证人证据,送他进监狱没有问题!”
雷响端着酒杯,转过头想敬安静。
或许太兴奋。
又或许转头过猛,差点就撞到安静。
严晓频愣了愣。
她已经感觉到雷响不对劲。
身上除了那熟悉的香水味,却还有浓重的酒气味。
在此之前,雷响跟谁喝?
难道就跟雷光耀?
可雷光耀身上几乎没有酒气。
按雷光耀的性格,不可能让雷响独喝!
心里满是疑惑,严晓频却没有吱声。
……
雷响跟安静碰了碰。
“谢谢安总!不管能不能找到那些人,我都得感谢你!”
看着雷响很痛快地把满满一杯酒喝下,安静也不逊色,也把杯中酒干了。
然后侧头看着雷响。
“既然要找,就一定能找到!
我说了,不能心急,那伙人也不是吃素的!再者,邱大贵或许给了大钱把他们安顿好了,找到他们得花些功夫!”
严晓频接过话。
“邱大贵在国宁犯事多多,只要抓住一件,都能把他送进去!”
雷光耀端起杯子,跟严晓频碰了碰。
“严总,邱大贵是松岭的一霸,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可是,要拿到他的证据却不很容易。我一直有意无意地找他证据,可抓的都是一些皮毛,真正能做为证据的一个都拿不到。”
见严晓频愣愣地听着,雷光耀提醒道:
“严总,当年邱大贵贱买咱们公司的那间糖厂,当时的经手人是朱日兵。
糖厂这么便宜卖出去,有没有问题?
如果有问题,朱日兵也跑不掉!”
严晓频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矿泉水轻轻地喝了一小口,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个事我很细致的了解过,当时卖那个厂子,是因为公司有一阵子资不抵债,是老总经理提议,朱日兵过手。
这个厂子卖的所有手续都合法合理,找不出半点违规违章的地方。
只能说邱大贵当时确实捡了个漏!
真正有问题的是金花茶宾馆!
大家都知道有问题,可没有谁拿得出有效的证据,证明朱日兵违法违规违纪!”
雷响默然点头,转头看向雷光耀。
雷光耀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雷响仰头把杯里的酒喝净,睁着血红的眼睛。
“你们要相信,邪不压正,朱日兵逞得一时,逞不得长久!”
喝了几小杯XO,雷响已经有点儿上头。
严晓频看在眼里,心里有些疑惑。
见到雷响时,虽然雷响身上隐隐有香水味儿,却掩盖不住身上的酒气味。
安静瞅着雷响,疑惑道:
“刚开喝呢,怎么就成了这样?你的酒量我可领教过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话出口,说明两个人没少在一起喝酒。
严晓频心里惊过一丝异样。
雷响只好笑着解释。
“今天晚上已经喝了一场了,这可是第二场。”
然后话题一转,继续道:
“拿下邱大贵没有问题,可田福生怎么弄?这个人阴险狡诈,不好对付!”
收拾田福生,其实雷响心里早有计划,只是想看看严晓频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