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日兵看了看时间。
“这么快就电话过来,不会出问题吧?”
田福生坚决摇头。
“不会!可能已经把雷响搞惦,电话过来报喜呢。”
朱日兵脸上微微起喜色。
“两个合同都签了,直接就让人送到集团纪委,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
田福生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缝。
赶紧就把电话接了过来。
“喂——”
田福生喂声还没停下,电话里便传来了王荷秋愤怒无奈的声音。
“福生哥,春艳把事情搞黄了!”
朱日兵听得清清楚楚。
脸一下就变了。
田福生满脸的笑容,突得收起。
“怎么回事?”
王荷秋大致地把经过道了出来。
田福生愣愣地听着。
关键时刻,家里的臭婆娘竟然就坏了事!
挂了电话。
田福生头都不敢抬。
朱日兵牙关咬紧。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话音落下,田福生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朱日兵看到了电话闪炼着王荷秋的名字。
见田福生犹豫着不接,厉声道:
“接!”
田福生太了解王荷秋,这么密集地电话过来,肯定又是有不好的消息。
本不想接,朱日兵这么一声喝斥。
赶紧就把电话接了过来。
没容他说话,电话里又传来了王荷秋的声音。
“福生哥,雷响把那份合同拿走了!”
田福生的头皮顿时炸了,大颗大颗的汗冒了出来。
朱日兵犀利的眼神扫过。
他都听到了!
他的愤怒无法用言语表达。
一脚就把旁边的椅子踢飞而去。
田福生无语地挂断了电话,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片刻之后,朱日兵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等着老罗来找你吧!我提醒过你,这么隐秘的事,不要交给女人办!她们头发长见识短,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说到这里,朱日兵顿了顿。
“老罗秘密到国宁公司,一个乡镇糖厂的副厂长都知道,
我这个二把手副总经理竟然蒙在鼓里!
老罗到国宁来干什么,你我心里都应该清楚。
他回去后,应该也向魏明汇报了!”
听到魏明的名字,田福生心里抖了一下。
魏明是集团公司的纪委领导。
集团公司的违法违纪案子,只要经过他的手,基本没有谁能逃脱。
前一阵子,听说他秘密调查当年国宁糖业贱卖宾馆一事,可最后却没了音讯。
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感到胆寒。
田福生在集团公司也有人,得到这样的消息并不难。
可在朱日兵的跟前,却不敢提起。
朱日兵是人精,不可能不知道魏明的动作。
但在田福生面前,也从不提此事。
关于当年贱卖宾馆一事,田福生虽然不参与其中,隐隐也知道一些内幕。
但田福生一直不敢吱声,他自己屁股也不干净。
且朱日兵就是国宁的老大,谁敢招惹?
现在,朱日兵提起魏明,其实就是提醒田福生。
老罗此次到国宁,应该跟田福生有关!
田福生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他真的不知道,老罗上次来,到底拿到了他多少违法违纪的证据。
带着试探的口吻道:
“我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很隐秘,即便老罗来了,也查不到什么!”
朱日兵已经从刚才的愤怒缓了过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现在你得做最坏的打算!雷响为什么把那份合同偷偷拿走?
雷响是什么人,你我心里都清楚!
你不知道吧?那个暗中帮他的警捕已经被开除了!”
田福生使劲地点了点头。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那个叫吴龙刚的警捕,就是在邱大贵和警捕房探长赫建的密谋运作下,顺顺当当的罪名成立,报到县警督局。
局长夏卫板组织讨论,率先举手表决,这个人绝不能在警捕队伍!
于是,除了副局长于永强之外,所有的人都举手同意开除吴龙刚。
收拾了吴龙刚,直接又把许介宪送了进去。
更重要的是,李香香也没有放过,让小混混去把香吧吧小饭馆给砸了!
这一系列操,就是报复性的反扑。
但这些还远远不够,必须把雷响拿下,把严晓频赶出国宁,才达到真正的目的!
朱日兵虽然是国宁的老大,却坐不上一把手的位置。
只有严晓频滚蛋,朱日兵当政,才算是真正的国宁老大!
再说了,把雷响除了,更能震慑厂领导班子那些人。
特别是二把手雷光耀。
量他再不敢跟田福生对着干!
那时候的田福生,才是真正一统松岭天下的一霸!
田福生说道:
“开除了吴龙刚,也要想着法子把雷响给除了!
他就是一个大祸害!”
朱日兵深深地吸了口气,摆了摆手。
“对付一个小警捕和那些刁民很容易,可是对付雷响那样的人,你们以为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