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做企业的,是以经济效益为前提的。
不是去帮解决问题的。
国宁县存在的实际问题不解决,项目再好,我们也会止步投资!”
雷响怔怔地听着。
安静就是一个商人。
从商人的角度出发,她说得没有问题。
雷响说道:
“安总,我完全能理解你的心情。
这样吧,我会尽快让松岭镇的卫生纸小作坊关闭,到时候你可得说话算数。”
安静甚是不解。
“你现在被停职了!
什么副总指挥和组长都不是了,你还梦想着关闭小作坊?
你哪来的权力?”
雷响很实诚的回答。
“我是没有权力了!
但是严总和雷厂长手中还有权。
我可以给他们出主意,以普通村民的身份,去做村民的思想工作。”
安静似乎被雷响的言词所感动。
语气坚定。
“一言为定!
只要全县的卫生纸小作坊关闭,到时候你代表国宁糖业跟我签约。”
雷响爽快而应。
以为这是安静随口而说,没成想安静这话当真的!
……
挂了电话,雷响也走到了家门口。
看着紧闭的院门,到底要不要进去跟父母见上一面?
摸了摸头上绑着的纱布,雷响一咬牙,转身就往小五菱去。
……
不一会儿,车子驶出了荷塘村,直往尖山村去。
雷响拿出手机拨打母亲的电话。
才响了一声,母亲就接了过来。
“儿子,你又有什么事了?
二、三天没个电话,也不见个人影。”
雷响呵呵笑。
“妈,我临时出差,来不及告诉你和我爸。
我回来了!
现在正急着回厂子。
你放心吧,我没事!
我爸呢?”
雷响不想跟母亲说得太多。
说得太多,怕漏嘴,母亲担心。
“你爸在呢。”
文玉清说着,把电话递给雷得勇。
“喂,儿子,你在哪儿?”
雷得勇拿着手机走到院子。
“爸——”
雷响叫了声,喉头有点哽咽。
出事的那天中午,父亲到村口拦车,不让自己过去。
可是自己一意孤行。
现在出事了,怎么向父亲交代?
听到儿子一声“爸”,雷得勇心里难过得眼泪都下来了。
“儿子,爸的话你不听,你看看出事了吧。”
雷响一愣。
“爸,你都知道了?”
雷得勇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么大的事,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不过,你妈妈一直蒙在鼓里。
她知道了,会受不了。”
雷响的眼泪流了下来。
“爸,对不起!
我都这么大了,还让你们操心,担惊受怕。
儿子不孝!”
雷得勇又是一声长叹。
“这是你的命啊,必须要遭的劫,躲是躲不过的。
既然躲不过,那就认命吧。
但你必须好好地活着,那怕什么都没有了!
命必须得给我和你妈留下来!”
听着父亲发自肺腑的话,雷响泪流不止。
“爸,您放心吧。我什么事都没有!
你在家照顾好妈妈!”
……
挂了电话,雷响咬紧了牙关。
不仅要找到证据给自己洗白,更要把那些人绳之以法!
十多分钟后,雷响的车子驶进了尖山村。
车子经过村西孙老头家时,雷响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
原本热闹非凡的孙家大院,现在一点儿声息都没有。
六间卫生纸小作坊,被砸了一间。
随着孙家父子五兄弟进去,余下的五间也停产了。
孙家在尖山村家大业大,这次不仅六个大男人进了局子,生意也大大受损。
这所有的一切,他们都归罪到雷响的头上。
进去的孙家父子,根本就不放过雷响。
一口咬定是雷响指使马四砸的店。
经过孙家院门口时,雷响的车速很慢。
突然,一块砖头朝着雷响的车子砸过来。
雷响一愣神,方向盘往左打了打。
砖头直接砸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雷响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他动作慢点,直接就砸在驾驶室里的自己!
本想停下车去收拾砸砖头的人。
想到安仔和祈施在村委会等着。
想到现在自己的这种情况,再惹出什么事来,就更麻烦。
雷响往外瞟了一眼,却让他突然怔住。
十多个村民站在榕树下面,对他怒目而视。
几个村民撸着袖子问着他大声骂道:
“工作组都滚了,你还回来?”
“你还想回来停我们的小作坊?小心我们要你的命!”
……
面对愤怒的村民,雷响知道,现在怎么解释都是零。
问题处理不下去,先躲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雷响踩了踩油门,车子直往村委会去。
刚到村委会门口,便看到梁国全晃着脑袋从里边出来。
雷响下车迎了过去。
“梁支书,你好啊!”
梁国全一愣,抬头看是雷响。
不屑地用鼻子哼了哼。
“你不是也进去了吗?找关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