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姑娘并不是日前名徽公主身旁的玉螺,崔望遥愣了愣神,有些犹疑,“玉螺姑娘怎么没来?你是——”
“回姑娘,我是名薇公主身边新来的管事宫女彩云,玉螺她……恐怕以后都来不了了。”说着叹了口气,“姑娘还是请上车吧,公主还等着你呢1
崔望遥看向马车,马车上有公主的标志,的确是公主,“可知道名徽公主找我何事?”
“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崔望遥略一思索,停顿片刻后上了马车。
……
金戈换上侍卫服笑开了花,“公子,你说以后夫人见了我按规矩是不是要行礼啊?”
楚澜山戳了戳他的头盔,“看把你小子乐得1
金戈笑容更盛,“那是当然!我现在可是禁军校尉,从八品。”
楚澜山笑笑踏出门槛,金戈立马跟上,突然想起什么,“公子,昨日因为名徽公主,有件事忘了跟您汇报。”
楚澜山转过头,“什么事?”能被金戈提出来的,应该不是什么小事。
“平西郡主前日去了万宴楼,封了所有人的嘴,包括楼里的人和可能看到公主的客人。”金戈压低声音,“还让小二一口咬定和项世子一起进万宴楼的是她,而不是公主。”
“哦?”楚澜山拧着眉,声音百转千回,“之后呢?”
金戈摇摇头,“之后就没有了,我也觉得奇怪,不知这郡主是在打什么主意?”
“这两日平西郡主可有进宫?”
“我听西华门的侍卫说,前日好像是要进宫的,人都到宫门口了,又折了回去。”
楚澜山“嗯”了一声,对具体缘由已经猜出一二。
定是平西郡主怕阿连努在皇上面前参项世子,这才想让万宴楼里的人做假证。欲进宫参阿连努殴打项世子,却看到阿连努调转马头走了,只好先回去见机行事。
“那天在苍岚山还有没有其他人?比如平西郡主?”
金戈大惊,“不会吧……”
“让铁马好好查查。”
“是。”金戈拱了拱手,调转方向走了。
楚澜山在甬道上走着,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怎么在皇宫?这方向是往——韶华殿?
名徽公主叫她来做什么?
楚澜山眉心微蹙,脚步不自觉的跟了过去。
崔望遥被彩云领进了韶华殿,名徽公主正坐在榻上心不在焉的扯着花,一瓣一瓣洒满了脚边地面。
崔望遥隔得老远福了福身子,“给公主请安。”
名徽公主抬起头来,往日不可一世的气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闺阁姑娘常有的愁绪,“你在英国公府可知道项世子身体如何了?伤好些了吗?”
项成煜回去之后她就再也没收到消息,她倒是想打听,英国公府跟铁桶似的,下人的嘴巴严的跟用针缝了一样,什么都问不出。她现在和项成煜的身份尴尬,贸然探望若是被有心人抓住,又得大做文章。
所以她只好找了崔望遥。
原来是问项成煜的事,崔望遥放下心来,“他没事,请了太医看过了都是些皮外伤,很快就恢复了。”
名徽公主睁大眼睛,身子前倾,“真的?”
“真的,他好着呢,我今早还看到他在园子里散步呢1
听到这些,名徽公主脸上的愁绪瞬间散开,“那就好。”转而又皱起眉头,“也不知他会不会怪我?平白让他挨了顿打。都怪那个该死的阿连努1
名徽公主将手里的花揉碎扔在地上。
崔望遥扫了眼地上几乎捻成泥的花,小心答道,“项世子怎么可能怪公主,要怪也是怪这动手之人。”
名徽公主叹口气,她本想杀了阿连努泄愤,人没杀成不说,还弄得端王在她面前发了好大一通火,说都是她惹得祸。
这也就算了,如今她想除了楚澜山,费了那么大周章,不仅没除了,反而惹了父皇生气,二皇兄怪罪。
真是诸事不顺。
崔望遥见名徽公主眉心不展,问道,“公主可有什么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