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姬听了玄玉的番话,仰头大笑起来,我的夫婿?我的夫婿自然是要和我在一处,这照在崦嵫山的赤焰之光便是我那夫婿所为了!我就喜欢这崦嵫山的一片金红色,希望时时都见,做为我的夫君,自然要好好宠我,我喜欢的,他就得给我,不过,我也体谅夫君的辛苦,等到金乌来了,也就用不着他照亮这崦嵫山,他今日就可以休息了。”
孰湖见到舟姬发出了怒吼,示意玄玉马上出手对付舟姬,玄玉见到如今的舟姬身上戾气远远盖过了龙族的仙气,也是十分失望,话不多说祭出龙鳞杖向舟姬刺去,舟姬见到龙鳞杖,眼神里闪过一丝光芒,慌张迎战。
舟姬法力不及玄玉,几个回合下来就已经力不从心,见龙鳞杖刺向自己,一时恍神眼前浮现出玄勿死在龙鳞杖下的画面,竟硬生生的接了一杖,幸好龙鳞杖是老龙王的法器,对舟姬也有分情义,舟姬重伤未死,化作龙身飞入云中逃走了。
玄玉一行潜入虞渊,虞渊和普通的湖泊相比十分深远,是龙族隐秘的禁地之一,那赤焰金龙被锁在虞渊中央的神台上,神识受损,意识不清,满身尽是鞭打凌虐的伤痕。玄玉忽的想起天宫盛宴那日,月老和夜游神所讲龙族公主逼死丈夫的事情,和舟姬所为如出一辙。
姜漾拿出了清虚宫的神丹给赤焰金龙服下,又渡了真气给赤焰金龙,他才清醒过来,辛清和玄玉动手解开了他身上的寒锁,辛清看着赤焰金龙的惨状,叹了口气说:“这舟姬是个欺软怕硬的龙女,当年若是嫁到天宫,看她敢如此对待煜可神君?”
赤焰金龙嘴角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来,摇了摇头,“这神台是幽冥之地的一处入口,能打开的只有我和土神后土,土神早有交待,非他命令,不得开启,舟姬虐我至此,不过是为了逼我打开这处入口。”
“你们是夫妻啊1听到玄玉如此感叹。赤焰金龙低头苦笑,“反覆之水,收之实难,舟姬,从未当我是丈夫,成亲之后,她便外出游历,我们还相安无事,后来她疯了一样找到我要我打开幽冥之地的入口,我没有答应。我和土神是莫逆之交,他信任我,将此入口交由我守护,我怎能背叛与他。舟姬怕我给后土报信,就施计将我捆在这神台之上,将我视为龙族的叛徒,日日折磨。”
赤焰金龙脸色苍白,目光无神。孰湖见了赤焰金龙,俯身趴在他身边,发出呜呜的悲咽。
赤焰金龙用足了力气把手放在孰湖的头上,“与你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当真有些舍不得你,日后你便只在崦嵫山上住,我不在了,这虞渊你也不要再来,不管有什么动静你都不要下来看,记住了么?”
孰湖眼睛里都是泪水,低吼了一声,站起身对玄玉说,“你们拿着这块山石,对着洞口念石头上的咒,那些勇士自然就能走出洞府内的迷魂阵。玄玉公主,你要见后土就在这里等着,他早晚要来的。”
说罢孰湖就要离开,玄玉一把拉住它的尾巴,将他拉了过来,“我和你讲好的条件是带我去见后土,你竟敢让我在这里等他。”
孰湖自知理亏,也不言语,他只是一个精怪,怎能说见土神就见土神。玄玉倒也不为难它,只让孰湖和她承诺,他日若玄玉需要帮助,孰湖必当义不容辞。
赤焰金龙自知元神受损,时日无多,在神台上给土神留了一封密信,只有土神才能看得见,随即祭出自己的元神再次封印了这个入口,竟没留半句遗言。自虞渊之中,红光万丈破水而出,刚好是金乌到来之时。
辛清急着回去救他的徒弟们,只剩下姜漾和玄玉并肩立在虞渊之上,看着金乌将虞渊上的云彩染上了热情又娇羞的红色,连同崦嵫山和虞渊都笼罩在这一片金红之中,玄玉轻轻将头倚在姜漾的肩膀。
“不知你我在这洪荒之中,命运又当如何?”姜漾低声呢喃了一句,玄玉没有听清他说的话“漾儿哥哥,你在说什么?”
姜漾笑笑:“我说我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