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谙立刻领命而去,心中不安的朱由崧只能通过写大字来凝神静气。
等朱由崧将将写完第七张字的时候,李谙回来报告道:“小主子,太医说,王妃这次生产元气亏损太大,可能会留下一系列的毛病1
朱由崧的手当即一抖,原本已经写完的长卷,立刻作废了。
见状,李谙立刻安慰道:“不过太医还说了,这是可以调养好的······”
朱由崧明白,后面半句大体是李谙自己加上去的,当然,太医也可能真说了,但要是真说了,朱常洵就不会是刚才那种态度了。
“李伴伴,情况我知道了,今后,你提醒我,要在母妃那留更多的时间1
李谙黯然应道:“是·······”
福王京邸这边悲喜交加,而远在洛阳的福王府内一场阴谋却正在酝酿之中:“中杰兄弟,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个千户,知道为什么吗?你上面没有人,现而今京师那边给你机会了,你千万要抓住才是。”
福王府仪卫指挥司千户龚孟春冲着说客苦笑道:“常大哥,按理说,你给兄弟这个机会,兄弟我拼了命也要抓住的,可这事也太大了,万一京师那边万一顶不住,卸磨杀驴的话,我到阴曹地府去哭吗?”
常姓的说客笑了起来:“上面的意思,也就是让福王别在北京待着了,所以即没要你杀官、也没有要你劫掠了福王府,左不过是闹饷而已,这事搞不大的。”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龚孟春还是摇头道。“这万一,河南府呈请调兵镇压怎么办?兄弟我可是不能束手就擒的,事情就搞大了。”
常姓说客保证道:“放心,河南府还是河南布政司、河南巡抚都不会随意揽事的,尤其是王府的事。”
这话说的没错,由于明代曾经出现过多次藩王叛乱,所以朝廷很是忌讳地方官与藩王府走进,所以帮王府做事,是地方官员的大忌,搞不好就会贴上一个阿谀亲藩的标签,接下来这辈子的前程就完了。
龚孟春还是犹豫不定,结果说客看出来龚千户似乎别有潜台词,所以便直截了当的问道:“中杰兄弟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要求,只要哥哥我能答应的,也不用请示北京,我直接就应诺了。”
龚千户这才吐了实话:“常大哥,小弟是这样想的,这件事小弟要是做了,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也别提什么升官不升官的了,但小弟自己丢了差事不要紧,祖宗留下来这世袭千户不能丢吧。”
常姓说客一听觉得十分有道理,便立刻保证道:“放心,你家的世袭千户绝不会在兵部的册子上除名了1
“我相信常大哥不会骗我,但现在一个千户所里少说有七八个千户,不掌事,还不如一个屁呢,”龚孟春继续道。“可要想掌事,得跟上面塞钱,行情是三百两,我也不心黑,常大哥,你给伍百两就行了,不过,得事先给了,我才敢冒这个险。”
常姓说客脸上笑意盈盈:“中杰兄弟,可真有你的,好,五百两就五百两,我去准备钱,你这边声明时候能发动1
“先见到钱再说吧,”龚孟春叹息道。“这世道,不见兔子不撒鹰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