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剡答道:“小的,还是想去看顾工场那头。”
朱由崧暗自夸奖何剡聪明,没错,工场的活是累一点,可一旦做好了,拿到手的钱比较多,而牡丹园这边,虽然能结识一些达官贵人,但一年才两次活动,又有外人分润利益,所以,实际上是没太多收益的,要知道,你作为商人,没有钱,在达官贵人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因此某种意义上,何剡是舍名而取实利了。
朱由崧想到这,便同意道:“也好,等牡丹节这边结束了,你就把牡丹园移交给顾鑫吧。”
顾鑫眼下已经不再是福王府的典乐了,朱由崧帮他搞了一个迪功郎的散官官阶后,他就辞去了典乐的职务,专心帮朱由崧做蓝毬会的事务,但蓝毬会里其实还有姚力在,所以,顾鑫倒是可以分心在牡丹节、菊花展上,毕竟,同样也是迎来送往,主要负责与大户接洽嘛。
何剡松了一口气,应道:“是1
朱由崧摆摆手,何剡退了下去,看着何剡的背影,朱由崧嘴角浮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是的,原本朱由崧是想把料器场也并入双福号名下的,如今何剡既然更看重钱财,那自然是不能让他更加得意了,否则,一旦朱由崧给了少了,只怕就会出现某种不可测的情况,所以,朱由崧必须要未雨绸缪。
什么?料器场现在还是在做亏本生意,怎么能让何剡得意呢?
不好意思,事实上,料器场虽然还没有做出彻底纯净的白玻璃,但自打通过顺和店寄卖料器后,基本已经盈亏平衡了----尽管朱由崧名下的这个料器场生产的料器比不上京师和山东方面的出产,但问题是,洛阳距离陕西、四川、湖广比较近,少了运费,也少了折损,再加上卖的价格远比京师和山东同行的底,因此也是大受往来的商贾欢迎的,如此,薄利多销,自然能初步抵消了朱由崧获取白玻璃器皿的开销。
接下来,只要搞出了彻底纯净的白玻璃,朱由崧就会搞镜子,这才是真正一本万利的收益,所以,朱由崧才不想把这份好处让给了何剡。
既然想到了制取银镜,朱由崧便决定现在做一次银镜反应的实验,所以,他换上实验用的粗布衣物,先用硝酸制取了硝酸银溶液,然后在洁净的试管里加入一些浓度为2%的硝酸银溶液,然后加入10%氢氧化钠水溶液2滴,振荡试管,可以看到白色沉淀。
再逐滴滴入2%的稀氨水,直到最初产生的沉淀恰好溶解为止,取得银氨溶液,再加入玉米淀粉制取的葡萄糖,震荡后,在热水中加热,由此在试管内部附着一层光亮如镜的金属银。
等做完实验,记录下步骤,朱由崧陷入了思索之中。
朱由崧在前世没有实际操作过如何制取镜子,他曾经读过的书上也没有工业化的步骤,那么该如何实现在平面玻璃的一面上镀银呢?
难不成,最终还是只能使用银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