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抵达京师的第十天,宫里派来內使告知,明天可以进宫拜见了,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朱常洵便带着姚氏及两个儿子进了宫。
“父皇,您这是?”进了乾清宫后,朱常洵还没来得及给万历叩拜,就发现万历脸色焦黄,仿佛大病未愈的样子,朱常洵一下子扑到在万历的身前,一把抱住老父,眼泪就下来了。“父皇,您要保重龙体啊,儿子还想有机会能在您膝前尽孝呢1
万历还没说话,姚氏便带着朱由崧和朱由渠给万历跪下了:“儿媳(由崧)愿父皇(皇爷爷)早日安康1
结果姚氏一个没看住,朱由渠便挣脱了,母亲的手,晃晃悠悠的走向万历。
朱常洵一看不好,立刻伸手抱住朱由渠,然后指着万历对朱由渠说道:“叫皇爷爷,皇爷爷,对,皇爷爷1
朱由渠效仿着福王的口音,对万历一遍遍的说道:“皇爷爷,皇爷爷1
万历已经消瘦的脸上露出了喜悦,但万历并没有命太监把朱由渠领到身边逗弄,只是问福王道:“老三,不是还有一个孩子嘛?”
朱常洵报告道:“福十还不足周岁,年纪还太小了,受不得鞍马劳顿,所以,这次就没有带来北京,还请父皇恕罪1
“恕什么罪啊,你为天家开枝散叶,这还有罪了?”说到这,万历命令道。“都别跪了,起来说话吧。”
朱常洵率先爬了起来,接下来姚氏和朱由崧才爬了起来,万历似乎这时才看见朱由崧,伸手一招:“福八,到皇爷爷身边来。”
朱由崧看了父母一眼,然后走了过去,靠在万历的身旁,万历用手摸了摸朱由崧的脑袋,笑道:“老三,这孩子你是怎么教出来的,那么多鬼门道的呢1
朱常洵和姚氏的脸都是变了,但朱由崧却仗着自己年纪小,跟万历明说道:“皇爷爷说的是字花和赌毬吗?孙儿这也是没钱花了,想出来的歪门邪道,不过,老实说,大明在税制上是有缺陷的,所以,这钱原本落不到国库,倒不如让孙儿赚走了。”
朱常洵呵斥道:“大胆,在皇爷爷面前也敢胡说八道,父皇,看着崧儿年纪还小的份上,饶他这一回吧1
万历笑着冲福王说道:“这孩子说的有道理,你着急什么。”
说完这句,万历冲着朱由崧问道:“那个牡丹节办的也不错,菊花展也有点意思,你说,你赚那么多钱准备干什么呢1
朱由崧半真半假的说道:“皇爷爷您不知道,其实我没多赚什么钱,这不,除了河南府,字花的生意都交给别人做了,赌毬的生意也不全是我的,方城王府、西鄂王府还有少林寺和士绅们都有分润,到了外埠,那更是只有零头中的零头了。”
万历闻言笑道:“没有跟你这小财迷要钱,只是皇爷爷想知道你把钱用哪了?”
朱由崧不顾福王的眼神,继续九真一假的说道:“我办了一个管墨艺塾,现在一年要花销上千两,随着生徒日多,日后还会有更多的支出,此外,办了个标行,现在每个月还亏两三百两呢,另外,《毬报》这边在各地有一些采风,养他们一年差不多要四千多两,再加上,孙儿又办了一个料器尝一个生产护肤霜的工坊,盈利没见到,净是支出了,至于牡丹节和菊花展也是花钱买吆喝,今年根本回不了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