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现在晋商那边愿意出六万六千两买福源号。”姚成向朱由崧请示道。“是不是可以出手了?”
朱由崧笑了笑:“徽商那边呢?愿意出多少钱呢?”
姚成回应道:“徽商现在只愿意出六万五千五百两1
“还比晋商少了五百两?”朱由崧表情严肃了起来。“不应该啊,难道徽商不知道晋商出手的意义吗?”
是的,晋商之所以愿意提高价钱购买福源号,根本目的还是籍此向福王府示好,进而希望福王府将两淮的食盐拒之门外,转而让河南使用解州盐,因此这已经不是一次正常的商业竞争了,而是两大盐业集团之间的火并,其惨烈程度远不应该如此轻描淡写的。
所以,朱由崧出乎意料的点了谛听头目的名:“金泰,你怎么看这件事的?”
金泰站出来回复道:“最近一旬,几家晋商一共请姚掌柜吃了四趟席,每趟席十两;徽商这边请了姚掌柜吃了三趟席,点了六个名妓作陪,还额外送了姚掌柜四百两的好处。”
姚成一下子跟得了美尼尔综合征一样颤抖起来,同时嘴里还下意识的辩解道:“小王爷,我,我没,没出卖王府的利益,我没······”
“去年,你做账的时候,贪了七百两,其中拿出一百两来收买知情的店员,看着你是母妃的堂弟份上,我已经没有跟你算了,”朱由崧冷冷的说道。“现在又来吃里扒外,两罪加起来,我打死你都可以1
姚成被朱由崧最后一句话给吓住了,当即跪倒在地:“小王爷,我昏头了,小王爷,看在我鞍前马后,饶我一条狗命吧1
朱由崧呲牙笑了笑:“那好,你先说说,既然收了徽商的银子,把我售卖福源号的底线告诉了徽商,为什么还要让晋商报高价,买去了福源号?”
姚成偷眼看了看朱由崧,小心翼翼的解释道:“我,我跟晋商说,即便晋商买去了福源号,解州盐也是别想进河南的,所以,所以,徽商实际也是出了六万六千两。”
“愚蠢1朱由崧如此评价姚成道。“如果我是徽商,既然得了你的许诺,必然会继续抬价,让晋商吃一个哑巴亏才是,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很显然,徽商根本不相信你,只是让你打了掩护,让晋商暂时放松罢了1
姚成愕然,就听朱由崧补充道:“怎么,不相信我的话,那我问你,你有没有把徽商的底告诉晋商啊1
姚成无言以对,但朱由崧还不放过他:“晋商又许了你多少好处1
姚成刚想报个数,结果看到金泰正似笑非笑的注视自己,所以到嘴的话变了:“许了一千两,不过山西老抠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所以,银钱是许了,但得福源号卖给他们后,才给银子。”
“所以,山西人答应给的多,你就抛弃了徽商1朱由崧摇了摇头。“事情哪有那么简单。”说着,朱由崧丢出一叠信在台子上。“这只是陈金那里收到招呼的一部分,脑子好好想想,我们跟徽商及江浙方面合作的多,还是跟晋商合作的多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