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接过来先看了一眼,然后回报道:“王乾这边报告了两件事,第一,司礼监秉笔兼提督东厂的王安,要求兵仗局这边压低从福春号采购硫磺的价钱,而且还不允许福春号不卖以及减产。”
金泰看了看朱由崧的表情,继续道:“王乾说,这个消息是兵仗局里面的人故意告知的,显然,兵仗局那边并不想跟小主子您过不去,是王安的个人主张,兵仗局也是没办法。”
朱由崧冷笑道:“这个事,我早有估算了,不要紧,让王乾跟兵仗局那边打一下招呼,一分价钱一分货嘛,兵仗局价格压的低,那咱们就掺一些杂质进去,如此产量还会多一些,至于兵仗局那边的好处,一分银子也不会少了他们的。”
金泰应道:“是,奴婢稍后就跟王乾联系。”
“那第二件是什么事?”
金泰看了看文书,汇报道:“皇爷已经派人宣召王爷和小主子进京了,不过名义上是让王爷和小主子进京拜谒两位先帝,实际是想跟王府谈收回崇文门关税的事情!另外,王乾查到,内廷收回崇文门关税也是王安的提议。”
朱由崧狞笑了起来:“这个王安,当年本藩是怎么得罪了,如今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本藩好生害怕呀,行,我知道了,去通报父王,我马上过去拜谒1
金泰立刻派人去通报,朱由崧则去换了衣服,然后才前往福王的寝殿。
等走到半路上,消息传过来,福王不在自己的寝殿,而是在邹夫人的居室里,朱由崧便转身折了过去。
到了邹夫人的居处门外,朱由崧让人做了通报,福王也没让邹氏母子避让,便直接宣召道:“让由崧进来吧1
朱由崧走了进去,向福王和邹夫人行了礼,然后伸手抱起文文静静的朱由桦,逗弄了一下,这才向福王报告了北京传来的消息。
福王听罢跟朱由崧的反应一样:“这个王安,难不成要孤在皇帝面前哭一场吗?”
朱由崧急忙劝道:“父王,在今上面前哭穷,怕是不能让王安下台的,还要从长计议。”
随即朱由崧压低声音道:“据说今上今年为了皇后的事情以及为了袁应泰的事情,已经跟王安有过两回不开心了,只要王安再这么跋扈下去,不用我们父子推,他自己就倒了。”
朱由校为什么会为了未婚妻子与王安不开心呢?
原来,朱由校点中了张氏之后,张氏不习惯北京冬天的气候,病倒了,王安以担心未来皇后子嗣的理由希望朱由校换一个皇后,可是朱由校就看中了张氏的容颜,死活不肯换,由此,两人小小的冲突了一番,最终王安拗不过朱由校,张氏因此保留了未来皇后的地位。
“王安怕是想当第二个冯保。”福王轻笑道。“吾儿说的对,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呢。”感叹之后,福王问道。“那崇文门税关是还呢,还是不还?”
“只怕是不得不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