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谙没说话,蔡国峰却恼怒道:“张县,你这是在威胁本藩吗?信不信,回到洛阳后,我等直接在王爷和世子面前哭诉,然后请王爷直接禀告了陛下1
跟李谙,张海诚不敢说硬话,但对于蔡国峰,张海诚却是不惧的:“蔡百户,国家多事,陛下操心国事都来不及,福王乃是国家亲藩,深知大体,又如何会为此小事,惊动了圣驾1
李谙闻言笑了起来:“贵县倒是铁齿铜牙,好生能说会辩,搞得罪魁祸首却是我等了1
张海诚急忙起身道:“下官不敢故意刁难公公,只不过,公公若是想要为王府仪卫报仇、令凶徒难遁的话,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为好,毕竟,如今官场风气如此,还望公公明鉴。”
李谙坐在那沉思不语,张海诚便向陈主簿看了一眼,接到信号的陈主簿起身出门,不一会带着一个放了两枚银元宝的托盘回到房内,呈现于李谙面前!
李谙似笑非笑的看向张海诚:“贵县以为杂家是来打秋风的不成?”
“不敢1张海诚内心滴血,脸上却依旧假笑着。“下官只是知道公公丢了行礼,所以,区区一点银子,以壮行色罢了1
李谙其实是有些懵圈的,所以,他使了一招缓兵之计道:“银子,你且收回去,杂家还看不上这几十两的。”
是的,这两年朱由崧每年年底都给李谙两三百两的赏赐,再加上他每个月还正儿八经的月俸,所以李谙还真不缺就几十两银子。
“至于你说的事情,杂家还好好考虑考虑,且等明天把死难仪卫的棺椁请回来再说吧。”
张海诚以为李谙嫌少,一时间面色有些难看,但陈主簿立刻拿话点醒张海诚道:“公公说笑了,这仪程送出去了,怎么还能收回来呢1
张海诚当即会意的补偿道:“公公不缺钱那是公公的事,可本县这地主之谊总是要做到的;再说了,公公这边不是还要安抚常总旗他们的家人嘛。”
李谙抬眼看了张海诚一眼:“这么说来,杂家倒要替常总旗他们的家人谢过贵县了1
张海诚松了口气:“公公客气了!鄙县也就只能帮上这一点了1
张海诚还是想扣死了这件事不归郯城县管,对此李谙不置可否,见场面再次陷入了尴尬,陈主簿立刻打开门缝,对站在外间的张某人的长随吩咐道:“继续传菜1
酒菜再一次奉了上来,随即陈主簿说了一些轻松的话题,这才把晚宴给维持到了结束。
吃罢酒宴,张海诚叫来一直陪着其他几名仪卫的齐典史:“公公,齐典史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今晚住处。”
李谙冲着齐典史点点头:“那就有劳典史了。”
李谙一行人跟着齐典史走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张海诚发狠道:“这帮贪得无厌的阉竖1
早有所料的陈主簿劝说道:“县尊,忍一步海阔天空啊,还是筹划一下,尽快送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