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老老实实的回复道:“奴婢也问过福王府那边,昨天来奴婢私宅拜会的福王府奉承司奉正陈金是这么说的,说是,眼下司礼监也好,皇爷身边的人也好,福王府认识的且能说上几句话的,也就奴婢了,所以,所以,他们也没办法,奴婢也没办法!毕竟奴婢当年也是受过福王世子爷恩惠的,这点情面不好推却,再说了,这件事,按福王世子爷的意思,对朝廷,对内廷都是有利的。”
天启帝背着手在室内走了几步,问道:“对朝廷和对内廷有利?这话是怎么说的?”
魏忠贤解释道:“朝廷之所以没有承认朝鲜新王并加以册封,是因为其谋逆,但眼下,建奴势大,辽西危亡,朝廷实在有仰仗朝鲜之处,远的不说,一个是东江镇这边通过朝鲜的支援是最省力的,另一个则是需要朝鲜协助对建奴的封锁,所以,大势之下,些许瑕疵,朝廷最终还是要忍不能忍的,既然如此,顺水推舟,顺了朝鲜方面的意,也安了朝鲜方面的心。”
天启帝点点头:“这话是朱由崧说的吧,他倒是旁观者清啊,大明国力不彰,纲常也因此不振,也的确只能对外藩的某些事情予以默认了。”
说话,天启帝对魏忠贤言道:“所谓对朝廷有利,朕是听到了,那对内廷有利又做何解?”
魏忠贤报告道:“福王世子爷觉得这三万两有些烫手,所以愿意全部上缴内库。”
天启帝一愣:“朱由崧愿意白忙活,他这是图什么呢?”
“往大里说,大明江山永固,福王一脉才能世代享受藩王的荣耀和待遇;往小里说,三万两固然重要,皇爷的圣眷以及朝鲜方面的人情也是无价的。”
天启帝走到魏忠贤面前,伸腿揣了一脚:“这话可不像是你这老货想出来的,是福王京邸的人说的,还是你身边那么臭皮匠说的?”
魏忠贤生受了天启帝一脚,脸上却浮出了笑容:“皇爷圣明,这话倒也不是那陈金跟奴婢说的,而是奴婢讨教了身边那些有学问的,是他们推测出来的。”
天启帝冷笑道:“区区三万两,就想收买朕了?朕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魏忠贤脸色相当的苦涩:“皇爷,这不,奴婢以为多少是个补益嘛1
天启帝摇头道:“朱由崧这一年许了内廷十万两吧,却是不少了,也算他忠心,可光靠福王府这有的没的搞一些钱来,是解决不了内库空虚的问题的,司礼监得有一个妥善的章程才是1
魏忠贤咕咚一下跪倒在天启帝的面前:“奴婢等无能,让皇爷担忧了。”
天启帝生气道:“这种屁话不要说了,要想出法子解决才行1
魏忠贤应道:“是,奴婢这就回去跟王体乾他们商议,一定尽快拿出章程来解决内库不足的问题。”
天启帝沉声道:“每次都这么说,朕都听厌了,若是再拿不出好办法来,朕要你们何用1
魏忠贤以首抢地道:“奴婢一定一定尽快想出办法来。”
天启帝哼了一声,然后冲着魏忠贤说道:“福王世子的密奏,朕知道了,让他把钱送进内库了,朕再做安排,记得,到时候,不要直接批示,让你身边的那些官出来摇旗呐喊,如此,才能摆脱了宫中的干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