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工部屯田清吏司郎中万燝,弹劾你不肯拿出内官监的废铜器襄助父皇庆陵建设,却在香山碧云寺大兴土木,为自己营造坟墓,‘规制弘敞,拟于陵寝’,对此,你有什么解释吗?”
看着脸色铁青的天启帝,魏忠贤跪倒说明道:“皇爷明鉴,内库早就空了,若是内官监还有什么废铜器可以变卖的,奴婢还挖空心思捞钱干什么?”
魏忠贤这话说的没错,要是内库里有钱,魏忠贤是绝对不会为了几万两银子就帮福藩牵线搭桥的,更不是为了区区三万两白银,就劝天启接受朝鲜的贿赂,册封朝鲜新王了。
不过,天启帝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表情,表示自己接受了魏忠贤的解释,而是继续不动声色的听着,听魏忠贤就自家墓室超规格的事情做说明!
魏忠贤的墓室超没超标准呢?肯定是超了,但这部分其实是花了魏忠贤自己的钱。
对,无论是收的门包也好,还是下面人的孝敬,魏公公现在也算是一个有钱人,万把两白银肯定是拿得出来的,他又是一个宦官,没有子孙,唯一一个女儿也早就死了,这钱留给谁都不妥当,自然是用来给自己修坟墓了。
但魏忠贤知道天启帝不会去查----天启帝身边都是魏忠贤、王体乾这批人的手下,就算天启帝派人去查,也是查不出个所以然的----因此,一口否认道:“至于奴婢自己的坟室,也绝无僭越之处,那些建筑其实都是碧云寺的,奴婢捐来则是为日后祈求冥福的。”
天启帝听到这,质问道:“你敢跟万燝对质吗?”
魏忠贤一咬牙一跺脚,把当年乡下泼皮的脾性拿了出来,毫不退缩的应道:“敢!奴婢敢跟这个万燝万郎中对质1
天启帝脸上浮出了一丝微笑:“很好,来人,传旨,万燝乃工部臣僚,又如何知晓内官监之事的?有无勾连内廷事宜?且万燝并非科道,并无风闻言事之权,也无越权弹劾之责,明知故犯,视朝廷体制与朕之诏书如无物,必当严惩,以正朝纲1
边上的王体乾探问道:“皇爷,怎么个严惩法?”
天启帝反问道:“你们想怎么严惩啊?”
魏忠贤急忙回应道:“奴婢等,一切都听皇爷示下1
天启帝却对王体乾说道:“不,朕要听你们的意思1
王体乾言道:“万燝此等人,只有党争,没有朝廷大局,只有东林至上,而视皇爷为草芥,实在罪不可赦,所以,奴婢以为,或可以廷杖······”
天启帝截断道:“你想成全他的名声,还是要把他打死啊1
王体乾也跪了下来:“奴婢,奴婢以为,还是打死的为好,也好为后来人警戒1
“倒是敢说实话1天启帝想了想,心有点软。“着实打就可以了,免得有人说朕暴桀1
王体乾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安排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