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仗下来,所向披靡的后金军居然在一个小小商栈面前铩羽而归了,这个结果让莽古尔泰十分的愤怒,因此他真的就把赖色捆起来抽打了,对此,赖色也很硬气,二十鞭子下来,一声也不吭。
不过,正蓝旗如今只有20个牛录,分为四个甲喇(扎兰),赖色就是4个甲喇章京中的一个,且本身还是正蓝旗2名调遣大臣中的一个,所以,被抽20鞭子已经是极限了,作为旗主的莽古尔泰也不好更多的折辱。
所以,等这20鞭子抽完了,莽古尔泰便把赖色提溜到了面前:“说说吧,一仗丢了二名巴雅喇兵、二十个马甲、二十二个步甲、十七个普通旗丁的仗是怎么打出来的,对了,还是跟一群商人的护卫打的,你是长能耐啊,传出去,我正蓝旗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在场的正蓝旗总管旗务大臣(固山额真)德格类、佐管大臣(梅勒章京)阿山和佟三,以及另一名派遣大臣爱密禅及另外三名甲喇章京也向赖色投来了关切的目光,赖色见状,也不隐瞒,把自己面对棱堡的情况与在场众人说了一遍。
听完赖色的话,又看了看赖色用刀尖在地面上画出的图们江一号商栈的大致格局,几名在场的正蓝旗头面人物都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思。
好半天后,德格类冲着莽古尔泰说道:“五哥,且让赖色去敷药吧,没必要为了一个汉人的寨子,折损了旗中的大将1
莽古尔泰冷笑道:“赖色皮糙肉厚的,几鞭子打不坏的。”
话虽如此,但莽古尔泰还是让赖色退下去敷药治疗鞭伤了,等赖色退下后,阿山说道:“贝勒爷,按赖色的话来说,这个寨子不是打不下,而是得花不少的力气,预备较多的伤亡,才能拿下,当然,我们一开始可以先用尼堪去填,但第一,尼堪也是本旗上下的财产,折损太多,对本旗是没有好处的,第二,花那么大的气力,夺了那个寨子,就等于断了汉人商贾再来的可能,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德格类插话道:“阿山说的对,按赖色的说法,要打下那个寨子,只怕是得要动用一千以上的兵丁和至少一千的尼堪,那动静可就大了,怕是不能瞒过四哥那边的。”
佟三也提醒道:“就算咱们正蓝旗花了大气力打下了陡门江那边,别忘了,绥芬河那边还有一个近似一模一样的寨子,这真撕破脸了,我们还得填进去多少人呢1
莽古尔泰考虑了片刻,问道:“你们的意思是,得把事情告诉了老四?”
德格类点头道:“现在这情况,已经不是我们正蓝旗一家能背的了。”
莽古尔泰犹豫道:“如果告诉老四,那赖色吃了败仗的事情就掩盖不了了,咱们正蓝旗的脸就丢大发了,怕是今后抬不起头啊1
爱密禅笑了起来:“贝勒爷,这倒不必过于担心。”
爱密禅随即做了具体的解释:“我们把事情报告了汗王,汗王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呢?骂我们两句,嘲笑我们两句,不,这不是汗王会做的事情,汗王考虑的一定是怎么拔掉寨子,或者是想办法与寨子里的汉人达成某种协议。”
爱密禅侃侃而谈道:“后者我们不用去管,若是汗王派兵拔出这个寨子,那么当初笑话我们的人,就等着被我们笑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