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红毛夷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1
对于王志钊的提醒,王乾只是回应道:“接下来就看王屯长的了。”
豪言壮语已经放出去了,自然不能让其打了水漂了,所以,王志钊根据自己对战斗的理解便布下了一个中规中矩的阵势---3个刀盾曲和2个枪矛曲交错布置,火铳曲在阵型的右翼,弓箭曲在阵型的左翼,至于岸炮屯派来的佛郎机炮队则散落在刀盾曲与枪矛曲之间的连接处,负责第一波火力的投送。
注意到保民团这边拉出了不少佛朗机炮,荷兰人的阵型有些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的荷兰人便驱使数量众多的土著兵向保民团的阵线冲了过来。
见到敌军已经推进到了己方有效射程之内,岸炮屯的炮手便迅速的将5枚子铳发射一空,密密麻麻的散子几乎将打头几排的土著兵清扫一空,土著兵被身边人的惨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逃,但没曾想,才退了几步,便迎上了荷兰督战队的屠刀······
在荷兰兵的有力弹压下,后退不得的土著兵只能重新向保民团逼迫过来,此时,保民团的炮手们已经带着佛朗机炮后撤了----倒不是子铳打光了,而是炮管太烫了,再打下去就可能引起炸膛了----而为了掩护炮手的后撤及减缓土著兵冲锋的速度,布置两侧的保民团弓箭手和火铳手们开始了压制射击。
土著兵自是没有甲胄的,所以,别说是被火铳打中了,就是挨了一箭,也有可能失去了战斗力,于是,为了掩护土著兵、激励土著兵的战斗意志,跟在土著兵身边的荷兰兵散开重整后,开始用手中的火铳对保民团的弓箭手和火铳手进行干扰射击。
接连被荷兰火枪兵射出的枪弹,打倒了若干名火铳手和弓箭手后,保民团弓箭曲曲长杨振和火铳曲曲长金过义连忙指挥自己的部下转移火力,与荷兰火枪兵对射起来。
相比荷兰人手中的火枪,保民团火铳曲使用的猎鹿铳有威力上的优势、射鹰铳则是有射程的优势,所以,对射的时候并不特别吃亏,但由于火铳曲没办法做到整齐划一的齐射,所以,在对射中并没有很好的发挥排枪的效果;而在弓箭曲这边,弓箭手的能力更是参差不齐,因此只有少部分强弓才对荷兰火枪兵造成了威胁。
见此情景,杨振又改变了战术,以射程较近的软弓对突前的土著兵进行打击,而以少量强弓边移动边牵制荷兰火枪兵的行动;但就在保民团两翼火力短时移开之际,土著兵已经在荷兰兵的威逼下冲近了。
此时,王志钊一声大吼,两个枪矛曲当即上前一步,用二人身的长枪逼停对手,而另外3个刀盾曲顺势冲上了过去,与土著兵展开激烈的搏斗。
在荷兰人手中,并没有给土著兵提供先进武器和精良防具,所以,河口屯遇到的敌人与他们之前遇到的生番差距不大,自然也就被保民团打了一个落花流水;然而,正当河口屯对溃散下去的土著兵实施追杀的时候,为土著兵压阵的荷兰兵推出了两门小炮。
随即,小炮发射的散子不加区分的横扫了面前的土著兵和保民团弓手,给两者都带来巨大的伤亡和不小的震动,其中,率领一部分刀盾兵冲在最前面的、王志钊的二弟王延钊也被一颗散子打中了脑袋,当场就脑浆崩裂,一命呜呼了。
见到荷兰兵进行无差别的进攻,毕竟不是军队的保民团乡兵们有些慌乱了,此时,带头冲锋的另一名刀盾曲曲曲长陆安眉大呼道:“冲上去,不能给他们重新装弹的时间。”
在陆安眉的带头上,如梦初醒的刀盾手们再度冲了上去,但荷兰人的装填速度很快,以至于虽然使用的不是佛郎机炮,就打出了佛朗机炮的射速,如此一来冲在最前面的陆安眉等刀盾曲将士又一次遭到了惨重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