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对朱由崧的调笑有些生气,又再一次捏起拳头,准备对朱由崧胸膛下手,突然,屋外传来王乾的声音:“世子爷,您睡下了没有,刚刚京邸的急报到了1
朱由崧跟黄氏打了招呼,然后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边问道:“什么事情?”
王乾隔着门户报告道:“蒲阳急报,吏部调黄道周为河南知府,黄此来,只怕来者不善。”
“黄道周黄幼玄,”朱由崧眉头一扬。“当初钱龙锡论死,满朝就他一人出面为钱龙锡辩护,可谓是东林中坚了,此番调来河南,蒲阳判断的没错,却是有些来者不善了。”
朱由崧并不知道,在另一时空中,黄道周虽然因为上疏替钱龙锡辩护而遭到了贬官三级的处分,但却没有离京外任,因此现在黄道周能出现在河南府,完全是他搅乱时空所造成的,可以说,自己给自己找来的麻烦。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黄幼玄暴得大名,只是嘴巴上的功夫,实际到底有几分能力,还要骑驴看唱本呢。”朱由崧说道。“通知谛听在河南府衙的人手,盯住了黄道周的一举一动,真要有什么针对王府的地方,不要顶着干,一边试着敷衍,一边及时通知王府即可。”
王乾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朱由崧想了想又交代道:“你去通知李谙,让他把福庆号、双福号、冶铜场整体迁移到淮扬去,福春号、冶铁场这些在北京挂号的,姑且留下不动,路通的总号也迁到淮扬去,洛阳留一个分号即可,总之,人家是来找茬的,别眼巴巴的把把柄送到人家手上。”
王乾提醒道:“世子爷,这些产业奴婢其实并不担心,担心的是蓝毬会这边,一向是用的地方上的喇虎,万一,这位新任的黄知府下令涤荡,搞不好,各家还是要求到世子府头上来的。”
没错,赌毬可是朱由崧首创和主导的,甚至直到现在洛阳城外,两个最主要的蓝毬场还在福王世子府的名下,所以,尽管眼下福王世子府在整个蓝毬联合会中,占股不多,但出了事,大家伙还是会来找福王世子府做主心骨的。
朱由崧冷哼了一声:“东林党人最会冠冕堂皇,真要黄道周封了蓝毬联合会,世子府也不合适出面,到时候把话跟方方面面说清楚就是了,就算有什么闲话,也不要太过在意,世子府没多拿一分钱,凭什么由我们出面挡风遮雨呢······”
王乾退下了,朱由崧回到床上,坐在那却陷入了思考当中----黄道周此来是东林党的私下干预呢?还是崇祯皇帝的有意安排?看起来是有必要让北京仔细查一查了。
朱由崧冥思苦想的样子让黄氏有些担心:“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朱由崧言道:“没大事,只不过,我们真的要尽快回洛阳过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