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玄呢,你看这事闹的。”接到福王府移交的3名“歹徒”后,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分守道派人粗粗审讯了一番,结果发现是一个天坑,顿时气得肺都炸了,可是他既惹不起福王府,也不想得罪了东林党内声名鹊起的黄道周,所以,便只能以和事老的身份把黄道周请来吃茶。“简直是骇人听闻呢,若福王府不依不饶的话,陛下那边也要给个说法的,否则,各地那么多藩王,多少也会物伤其类的。”
分守道劝说道:“好在福王府这边不想深究,所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别再折腾了,还是想想怎么完成今年的田赋征收吧。”
没错,黄道周的前任就是因为夏税秋赋的征缴不如预期,而被河南巡抚衙门判了一个中下的考评,这才黯然调离的,所以,黄道周要想坐稳河南知府的位置,那就必须完成今年的征税数字,而且是加征之后的征税数字,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需要黄道周全力以赴才有可能完成,这种关键时候,黄道周真的不应该把精力探查福王府有无违法的事情上。
黄道周知道分守道是好意,所以苦笑道:“下官不信福王府就是没有苍蝇的蛋1
见黄道周还想固执己见,分守道只好再劝道:“幼玄,说句你不愿意听的,福王府的确也横征暴敛、鱼肉乡里,但只要福王府不造反,宫里一定会视若无睹的,可要说福王府意图谋逆,陛下第一个不会相信的,毕竟太子就是福王和福王世子第一个拥立的,真要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又何必自己给自己造成障碍呢1
“良公1黄道周不以为然的回复道。“拥立太子这事,福王府不作,也有人会做,更何况,福王府籍此换取了郑贵妃陪葬定陵,因此要凭这件事说明福王府没有谋逆之心,甚为可笑。”黄道周说到这,脸色凝重。“福王府把人口贩卖到海外,又与倭寇及海外洋夷等公开通商,甚至还在海外拓殖,其图谋之大,不可小觑啊;还有就是,福王府开办三报,搅乱舆论,这是用意,我岂能不疑福王是为日后谋逆欲做准备啊1
分守道连连摇头:“这么说太过了,眼下大明内忧外患,又岂是藩王谋逆的时候,福王府不好如此不智的。”
黄道周坚定的说道:“正是因为眼下内忧外患,所以,再也不能在藩王中出现一个野心家了,因此,我辈必要阻止福王府可能的谋逆之举······”
“世子爷!分守道那边传来消息,”王乾小心翼翼的报告道。“黄道周铁了心要跟王府过不去,要不,我们活动一下,把这块绊脚石挪开吧。”
朱由崧笑道:“我还以为你要建言除了他呢1
王乾苦笑道:“刺杀一个知府,奴婢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朱由崧考虑了一会,同意道:“那就在北京使使力吧。”
说实话,朱由崧其实对黄道周的去留并不十分的在意,毕竟,若是本时空的历史线没有进一步扰动的话,那大凌河之战依旧会开打的,到时候随着孙承宗的黯然谢幕,东林党将从大明政治舞台再次消声灭迹,而作为东林党新生代中的要角,黄道周也未必会在河南知府的位置上待上多久的,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王乾想在北京活动,朱由崧也是不会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