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朝鲜兵缓步压了过来,指挥这队马队的温燕子一个呼哨,22个骑士好整以暇的一带马缰,来个原地调头,然后不慌不忙的驱马而行,速度恰好保持了与压上的朝鲜兵同步的节奏,却是让朝鲜的鸟铳手和弓箭兵找不到射击的时机。
就这样亦步亦趋的走了几十步,朝鲜兵灰心丧气了,是的,除非他们敢于解散阵型,亡命突击,否则,他们是拉近不了与对手的距离的,可真要解散队形,实施猪突的话,对方也不好干看着,这时只要对手提高一点马速,自己一样要跟着马屁股后面吃土,既然怎么都追不上,又何必浪费气力呢!
所以,无可奈何之下,朝鲜兵们停下了脚步,只是出于防备马队反过来偷袭,这才没有再次调头而行。
果不其然,见朝鲜兵不追了,温燕子便带着骑队重新正面面对朝鲜兵的阵型,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忽然,州牧在阵型后面大叫起来:“不,调头,赶快调头1
前头指挥的张都尉扭头一看,却见,连珠箭钟英带着另外20名骑师绕了一个圈子,从后方冲了过来,张都尉啊呀了一声,便立刻命令一半士兵转身,但济州城的守军哪有那么精锐的,所以,张都尉反应还算及时,但队伍却彻底混乱了。
正在这关键的时候,张都尉发现温燕子那队骑兵也开始起步了,他脑子嗡的一下,脱口而出:“这下彻底完蛋了1
主将的信心都没了,其他朝鲜兵的反应那就更不要说了,这不,原本还能过得去的阵型一下子散开了,所有人都在夺路而逃,没错,不求跑得过马匹的四条腿,但求能跑得过自己的同伴。
在这种根本就没有人抵抗的情况下,路通标行的标师们彻底放开手手进行攻击,只见他们或用弓箭,或用刀枪,将后背对着自己的朝鲜兵们一一击倒在地,至于个别持刀准备反抗的朝鲜兵却没有遭到攻击,反而放任他们逐步聚拢成一个小小的团体。
在这个团体中,张都尉、州牧、判官都在其中,判官还继续用白痴的口吻说道:“他们为什么不攻击我们,是不是只要有防备,他们就不敢跟我们换命1
张都尉再也听不下去了,呵斥道:“闭嘴,你个蠢货,不懂别说,他们固然是不想付出伤亡,但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拖住我们的脚步,你看吧,没多久,他们的步队就要追上来了,即便步队不追上来,等他们杀光了我们跑散的士兵后,也会用弓箭活活射杀我们的1
判官明白了:“那我们就死定了1
州牧有气无力的说道:“张都尉,派人去跟这伙海盗联系,我们,我们投降1
州牧的命令,在封建伦常中可以被视为失节,但此时,却没有阻止州牧的决定,相反,张都尉还第一时间,派出了一个双手高举的士兵试图联络温燕子他们,可谁都不知道,这批路通标师、趟子手中没有人懂朝语的,所以,看见一个朝鲜兵手高举着,然后拼命说话的样子,都以为是疯了,因此,至少有两个人向这名朝鲜兵射出了弓箭,以帮助他超生。
“他们不受降1判官大叫起来。“他们要杀光我们!我要死了!我不想死1
州牧转身给了判官一个耳光,然后恶狠狠的说道:“他再张口,就给我杀了他1
判官不敢再说话了,州牧这才转身问兵马节制都尉道:“张都尉,你怎么看这些海盗的作为?”
张都尉猜度道:“也许,也许,他们不会说朝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