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鲁这句话的潜台词有两个,第一,邹夫人应该会成为朱由崧的继母,到时候朱由崧继续管家就名不正言不顺了,非要恋栈不去的话,虽然也是可以的,但对于邹夫人却是要有求必应,才不会传出不孝的谣言。
第二,一旦邹夫人成为了朱由崧的继母,那朱由桦也将是福王的嫡子了,那么朱由桦的待遇就应该与朱由渠齐平,届时朱由崧若是不能一碗水端平的话,友悌方面就又落人把柄了。
朱由崧脸色微微一变,是的,他比赵鲁更清楚,邹夫人会成为邹妃并不是传言那么简单,事实上,福王已经明确给朱由崧暗示了,也就是说这件事肯定已经铁板钉钉了。
对于福王将侧室扶正的做法,朱由崧以为长者讳的当世纲常,是没办法发出质疑声的----当然,朱由崧也保留有另一时空的记忆,本身也不反对长辈再婚----唯一庆幸的是,福王要给自己这个世子,朱慈焈这个世孙面子,不可能在姚妃去世不到一年的现在,就上书北京礼部和宗人府,要求册封邹夫人,所以,朱由崧还有机会在朱由桦变成嫡子之前,略微节省的完成建设王府并为朱由桦成婚的整个流程。
“那就想办法催促一下北京,争取年前把事情定下来,实在不行,开年也一定要落实了。”
只有落实了朱由桦封王的事,才能完成下一步的建设郡王府以及帮朱由桦相亲的事,所以,一步慢步步慢呢!
赵鲁和王乾齐声应道:“是······”
按下朱由崧这边的烦恼不说,在距离洛阳直线距离1300公里外的济州岛上,一群泉水观下院的毕业生也陷入了苦恼之中。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今天把你们召集过来,有一件事要跟你们通报。”担任济州讲武堂学兵旅旅长兼学兵甲团团长的严德桓表情严肃的跟面前的50多名学兵队长讲述道。“我们,刚刚接到王府的通报,朝廷以违反祖制、意图不轨的罪名,将唐王逮入凤阳圈禁了。”
泉水观下院一二期毕业生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严德桓说这件事的用意是什么,此时就听严德桓解释道:“唐王违反了什么祖制?怎么就图谋不轨了?说来说去,也就是唐王组建了一千多勤王之军,不顾朝廷的阻拦,想着去北京勤王、去打清兵罢了,所以犯了朝廷的忌讳,不但自己被抓,他那支勤王军也被朝廷勒令解散了。”
说到这,严德桓扫了扫面前的泉水观下院毕业生们,这才抛出了致命一击:“唐王事发生在河南,那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个别机灵的毕业生脸色已经苍白起来了,结果,他们的揣测被严德桓证实了:“祖制就是藩王不能领军建军,而你们恰恰是世子爷培养的私军将领,有这个身份在,你们还指望朝廷允许你们参加武举、进而以学兵旅为蓝本,打造新军吗?”
“不,朝廷绝不会允许本藩把手伸入军队的,所以,你们必然全部遭到禁锢1严德桓叹息道。“原本,世子爷以为武宗朝至今已百多年了,朝廷已经放下了对藩王的提防,他可以为朝廷尽一番心力,却没想法到朝廷担心藩王更胜过担心建虏和流寇,所以,世子爷一定要我跟你说声抱歉了,是他害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