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田楷带着4个孩子去洗澡后,朱由崧衣服也没换,便来到惜福榭接待突然来访的朱由桦:“我说老三,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大哥这里啊1
朱由桦脸上浮现出一丝挣扎的神色,这才向朱由崧行礼道:“大哥,今天小弟要做一回恶客了,还请大哥见谅。”
“坐,坐下来说,”朱由崧让朱由桦坐下,然后问道。“什么恶客呀,你我兄弟,那么生份干什么,说吧,有什么事需要大哥帮忙的?”
朱由桦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大哥,郡王府内边开销很大,单凭府里给的花销,以及你弟妹带来的嫁妆,实在维持不了多久,所以,小弟冒昧的请求大哥拉小弟一把。”
朱由崧迟疑道:“你要府里给你加年例吗?老三呢,现在府里也困难呢,而且你二嫂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大哥我要一碗水端平,不容易啊1
朱由桦显然预判了朱由崧的答复,所以回应道:“大哥,我知道眼下的情况不好,你也为难,因此,我不是要跟你多要年例的,我是想,大哥眼下不断向海外运输屯民,显然海外有不小的基业,也有扩张的余力,能不能带小弟一起弄一弄,也好让德庆郡王府日后能自我维持,不再多依靠父王和大哥的扶持。”
朱由崧倒吸了一口冷气:“老三,这是你自己的意思?”
朱由桦腼腆的笑了笑:“是,是我自己的意思,还请大哥成全。”
朱由崧心思急转,好半天后才半真半假的说道:“老三啊,事情大哥要跟你说清楚,首先,海外拓殖的最初资本是你大哥我自己赚出来的,没有依靠王府的老本;其次,这几年,你大哥我的确从王府库房里支用了大量的米粮,但这些米粮实际是你大哥我花银子跟王府买的,钱已经入了王府的公账里,是有据可查的;最后,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大哥我是朝廷认可的福王世子,这些家底本来就是我的,分给你是孝悌是情分,不分给你也是正常的,容不得你窥视和说三道四。”
朱由桦听出了朱由崧的不满,心里暗自埋怨母亲邹妃没事找事,但既然人已经来了,也总不能因为朱由崧的几句话就打退堂鼓了,所以,他应道:“大哥你误会了,小弟并不是想跟大哥争什么分什么,的的确确是想自己投钱,学习大哥,在海外经营一片小天地。”
“这样啊1朱由崧思索了片刻后,提醒朱由桦道。“大哥的确可以给你提供一些便利,但即便如此,拓殖海外的花销依旧很大,否则,你大哥我也不会至今还在源源不断的往里面投钱了,你可得考虑清楚了,到时候万一血本无归,可别怨大哥坑你啊1
是的,朱由桦和邹妃想要在海外拓殖中分一杯羹,朱由崧是完全可以利用他们的心思,让他们为自己做嫁衣的,但即便朱由崧真这么做了,话也得说清楚,免得让人家在外面散播朱由崧坑自己弟弟的消失,至于他们不听嘛,那就是好言劝不了该死的鬼了。
当然,话又说回来,海外那么大,朱由崧也不会刻意的去坑邹妃和朱由桦这对母子,只是为了防止这对母子急功近利而已;此外,朱由崧还担心,两年内后洛阳要是与另一时空一样失陷了,朱由桦和邹妃母子无力继续维持海外拓殖,那烂摊子不还得朱由崧代为收拾吗?
朱由桦再次犹豫了,只是,邹妃跟他千叮咛万嘱咐,所以,他最终还是坚定的跟朱由崧说道:“大哥放心,做买卖也没有只赢不亏的事,何况在海外烟瘴之地进行拓殖呢,小弟有血本无归的准备。”
朱由桦说的坚定,朱由崧便起身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然后冲着伺候的内侍说道:“去把颍上郡王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