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四年(1641年)七月,疫疾从河北地区传染至北京,病名叫“疙瘩脖,于是便出现了“夏秋大疫,人偶生一赘肉隆起,数刻立死,谓之疙瘩瘟,都人患此者十四五。至春间又有呕血者,或一家数人并死”的恐怖场景。
到了崇祯十五年,天津也开始爆发大鼠疫,“有朝染夕死者,日每不下数百人”,以至于顺和店河西务支店、塘沽支店,祥福瑞塘沽支店都有大量人员死亡,谛听在华北的组织也在瘟疫的袭击下处在了瓦解的边缘。
鼠疫的散播是如此的广泛,而福王府又是从山东、河北等地照收了大量的流民,其中必然又鼠疫病菌的携带者,再加上崇祯十四年安东境内出现过数万只老鼠衔尾泅渡黄河的恐怖景象,因此鼠疫在云梯关集中爆发出来也是很正常的事。
朱由崧听罢皱了皱眉头:“爆发鼠疫的营地有几处?”
为什么朱由崧的话听起来多少有些处变不惊呢?
原因有两个:
第一,这已经不是福王府第一次遇到大规模的病疫了,这不,早年在小琉球就爆发过大规模的疟疾、在济州和虾夷地爆发过大规模的腹泻和霍乱、在南湾和黑龙江爆发过大规模的伤寒,因此见多了也就司空见惯了----福王府这些年通过各种手段一共获得了40万的移民,可最新的海外户籍显示,包括自然增长的移民后代在内,海外各王庄名下仅有37万余人口,之间的差额就是因为各种原因庾死他乡的百姓;所以朱由崧和福王府上下对于出现大规模疾病是一早有心理准备的。
第二,朱由崧在安排陈实功弟子筹办杏林堂时就已经加以诱导,推动了口罩的应用以及提出了病患隔离制度,因此面对大规模疾病,福王府也是有应对准备的,不管救不救得了,至少,不至于在那干瞪眼,却束手无策。
“有三处,涉及二千五百余人。”
“让云梯关按预案处置吧。”现在可没有针对鼠疫的有效药品,只能是期望鼠疫自然消失,至于从爆发到消失之间的祭品嘛,本来那些流民就九死一生了,现在给他们一口吃的作为维持,想来也没人会抱怨自己没有人身自由的。“另外,安东工场这边也要做好相应的应对。”
赵山问询道:“济州和海外几处是不是要加以提醒?”
“济州要提醒一下,其余的嘛,海路漫长,只怕真出事了,在大海上就死绝了。”
目前小琉球的移民是从江浙直接运过去的,应该不会有鼠疫病菌携带者存在,而从济州到虾夷地、到南湾、北湾、热泉,乃至到黑龙江的航程都超过20天,以目前所知的明末鼠疫的烈度,估计一船人还没到呢,海上就死绝了,自然也不会给北方殖民地带去什么特别的危害。
唯一要重视的自然是作为中转站的济州了,但济州这边的中转营地也是有隔离的,所以真正需要提醒的是运输船只上的相关人员。
“负责运输移民的船只,则一定要叮嘱到位了,别到时候直接变成幽灵船了。”
赵山不知道幽灵船是什么梗,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朱由崧的意思:“是,奴婢立刻通传云梯关和济州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