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为意的清军鸟铳手立刻向两边散去,而此时明军阵线中央的羽林营正军师已经击溃了面前少少的阻击清军,从明军整条战线上“凸”显了出来,实际具有了对两翼战区提供斜射火力支援的可能。
因此,指挥战斗的羽林营正军师第一旅旅长张良相当即叫停本师战兵们的脚步,让他们迅速组成一个师级空心方阵,然后以方阵两边的战兵为友邻部队提供侧击火力支持。
面对从己方侧面打过来的枪弹,李佳·觉善等清军指挥官在阵列中大声高喊道:“冲上去,只有混在一起了,这些南蛮子才不敢继续射击1
于是,清军的步伐从稳步推进变成了狂乱的冲刺,见此情景,2个辅军师的指挥官们先后下达了停止前进的命令,两翼辅军方阵旋即停了下来,然后压缩成更密集的阵型,籍此迎接清军的冲撞。
冲近的清兵开始释放起手中的三眼铳来。
不足十步的距离,打在长牌牌面上的铳弹如同重锤一样,打得不少明军长牌手抓握不住手中的盾牌,而盾牌的脱手及倾倒,又让清军接下来发射的铳弹打中了明军长牌手的身躯。
好在京营各部全都装备了棉甲、布甲,而三眼铳距离稍远些就存在威力不足的现象,所以,只有极少数被铳弹打中面门的倒霉蛋当即毙命,其他人虽然挨了铳弹后口吐鲜血,得了内伤,但一时半会也就是失去战斗力而已,不至于失了性命。
见明军最前列的长牌阵破裂,后续的攻来的清军葛布什贤(前锋营)超哈、巴牙喇兵便丢出了蓄势以待的飞斧、飞刀,甚至还有些艺高人胆大的清军在明军触手可及的地方弯弓搭箭,射出来著名的满洲重箭。
刹那间,明军这边死伤一片----清军的重箭都是绷着面门去的,中者立毙,而飞刀飞斧也许一下子夺不走披甲的明军性命,但也能在明军身躯及四肢上造成极大的伤口,让明军将士在失血后失去战斗力----但辅军师的官兵们过往的严苛训练此刻显露了成效,让绝大部分由没见过仗的新兵忘记了同伴伤亡带来的恐惧。
只见,明军长牌手身后的枪矛手首先推开挡路的战友,然后奋力刺出手中的长枪,把射完弹药的三眼铳当狼牙棒用的新附军驱赶到一边,紧接着,手持短火铳的一线指挥官们便越过枪势用老的枪矛手,站在排头连连扣动扳机,同样给对面的清军放起了血。
待手持短火铳的明军一线指挥官至少连放三铳后,已经调整过来的明军枪矛手便迎着敌人再次刺出了手中的长枪;然后是一轮三铳连放,接着明军枪矛手再刺;等这轮枪矛手刺完了,最后一排的刀盾手排阵而出,正式与清军肉搏兵,白刃相见。
肉眼可见,两轮三铳连放给清军突前的巴图鲁们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事实上,明军丢了长牌手、长枪手最多也就是皮肉伤,但清军丢了作为中坚的葛布什贤(前锋营)超哈、巴牙喇兵,乃至于一般的汉军旗兵,就等于打断了筋骨----甚至还打散了清军最后的阵型,让清军被迫各自为战。
此刻,自知战况不妙的八旗兵们也施展出浑身解数,准备用娴熟的武艺多杀几个明军,进而迫使明军先于自己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