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姜瓖又补充说明了自己不能背清的另外一个理由:“本帅现在被人骂成三姓家奴,顺来降顺、清来降清,南朝对本帅这等人物是最痛恨不过的,只怕反正过去,南面朝廷也不会给本帅好果子吃的。”
姜瓖摆摆手,阻止了说话者的再次进言,然后继续说道:“本帅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是千金市骨,但南朝许的富贵再多,最终来个明升暗降,把本帅与你等隔绝开了,到时候一样还是想收拾了就收拾了。”
姜瓖的显然只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的,很是有些自私自利,未必能让部下们满意,所以姜瓖进一步解说道:“其实本帅也是不看好你们投过去的结果的,说实在,你就真以为南朝会放心大胆的让我部开进威海吗?不,南朝绝对会防着一手的,到时候无论是让我部留在杨庭河以南活动,还是接纳我部进入威海时顺手解除了我部的武装,都不是什么好结果啊1
姜瓖说的有道理,这让进言者有些迟疑起来:“大帅的话发聋振聩,可说实在的,属下真的不愿意留着这根金钱鼠鞭子,属下怕日后祖坟都进不去啊1
姜瓖安慰道:“本帅也不想自己和子孙当满清的永世奴才,可问题是,这里是山东,不是大同,要是在大同,本帅登高一呼,为了大局,南面朝廷再不愿意,也只能捏着鼻子先承认了我们的地位,但在山东,南面朝廷有的是人,又何必要用我们这些贰臣呢。”
姜瓖一边说一边考虑了起来,随即冲着沮丧的心腹问道:“你跟威海卫有联系了?”
心腹急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属下不得大帅允许,不敢背着大帅与威海卫联系。”
姜瓖笑了笑,显然不怎么相信下属的话,但他也没揭穿,只是说道:“你且想办法与威海卫联系一下,这等关系现在虽然用不着,将来未必用不着。”
见心腹有些迷惑,姜瓖说明道:“现在就反正,功劳太小了,南京不会重视我们的,反而会因为我们是朝三暮四的贰臣,随意就打发了,但如果是在关键的时候呢,譬如明清双方大决战的时候,我们突然倒戈,彻底动摇清军阵线,这功劳能不能让南京动容呢?”
心腹这才明白过来,当即阿谀道:“大帅真是眼光深远、未雨绸缪啊1
姜瓖一扬下巴:“好话别说了,且去落实吧。”
心腹退了下去,等这名心腹的身影从营帐里消失了,姜瓖脸色阴沉的命令亲卫道:“想办法盯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