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每天晚上乔铮都会带着高兴去翼云镇的那家雷震天上台打擂,来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是以武会友的,而是借与对手攻击来提升自身的内力和修为,更是为了吸取对战经验。
而事实证明,每当小蛇吸附过他人法器灵气后,他意识中的那个通体透明的巨蛇就会愈发韵白一些,乔铮说,只有到巨蛇完全成型方能看出是蛇还是蟒。
高兴每天晚上上台挑战对手,却只打三场,小蛇防守性极强,而唯一的攻击性就在吸收对手的灵气,只要对手一不小心,就会被小蛇的蛇信无情地点到,吸附,而只要对手认输,高兴都会及时催动小蛇停止攻击,这样的话就算对手的法器受伤,也可以在短时间内通过修炼而得以恢复。
如此一来,短短半个月,一个十六七岁少年的无名护身法器能吸收他人法器灵气的事便传开了,一些心怀好奇的年轻江湖练家都纷纷奔向翼云镇,来一睹这诡异法器的风采,也有不服气的人,专程赶来向高兴挑战。
于是,这小镇上愈发热闹起来,酒楼客栈爆满,饭店门外排了队,而“雷震天”的收入原本就来源于客人进场的费用,来的人多了,收入猛增,场子的主人也是个懂事的,不仅免了高兴师徒二人的入场费,反而额外每日给二人五钱银子。
高兴每晚亥时到,三场打完便离开,无论大家如何挽留,他都会雷打不动地冲着众人笑嘻嘻拱手告别。
如此一个月下来,当高兴再次驱动小蛇感受意识形体的时候,突然发现,那条巨蛇身上隐隐有了些许鳞片的影子,而小蛇的攻击力也愈发强悍了。小蛇的战斗力与日俱增,高兴百战百胜,不免沾沾自喜,有些飘飘然。
这日深夜,当乔铮带着高兴回家后,闵凤再次来到这所深山里的宅院中,乔铮喜不自胜地对她说:
“凤儿,你说的太对了,这一个多月他的功力精进了不少,对战经验也提高了,这打擂果然是个好办法。”
闵凤淡淡地道:“还早着呢,虽然小蛇靠吸附他人法器灵气得以快速提升,但是他自己的修为还得提高,否则就算意识形体已经成型,他的修为若无法达到那个高度,也根本无法操控,二者也是无法融为一体的,那意识形体就会永远存在于意识中,根本无法变为实体,等同废物。其实,我也很想看他练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让他好好扎实修炼,提高自身的武功和修为。”
乔铮道:“你说的对,我会督促他勤加练习,不过,到现在还是没法看出那小蛇究竟是什么法器,至今尚无人能看出它的来历,我还真好奇啊,真想知道他这小蛇和意识里的那条巨蟒合体后究竟是个什么宝贝。”
闵凤道:“只有等他意识形体与小蛇融合,或能看出了。可以大胆的猜测,也要小心求证,但不可无止尽的臆想,高兴有点飘了,你可警醒着点。我话说完了,告辞。“
乔铮拦道:“凤儿,刚来就要走?”
闵凤盯着他那几乎看不见的瞳孔,冷冷地说道:“这里又不是我的家,我自然是话说完了就该走了。”
乔铮轻咳两声,“都这么多年了,你还生这个气干嘛?”
闵凤的眼中寒气更盛:“干嘛?你说干嘛?在‘你们’的私宅里,我多站一会儿都觉得心里堵得慌。”
乔铮低声道:“当初不给你也留了一个屋嘛。”
“我呸1闵凤气恼道:“当我是陪嫁丫头还是填房啊?亏你还是……活该你一辈子一个人孤单生活,没人同情你。”
乔铮道:“你不也单着嘛。”
“你……”闵凤越看他越生气,“哼”了一声,愤愤然拂袖而去。
……
而此刻的高兴躺在床上,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一个多月来,他共参加了四十多场比武,大获全胜,虽然至今无法给自己这个护身法器找到出处,但之所谓“胜者为王”,他此刻的欢喜自是不言而喻的。
深夜,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已经十年了,只知道哥哥被撼天虎抓走,却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情况如何,在辛州撼天虎家里还是去了其他地方,他都不得而知,从前自己年纪小,手无缚鸡之力,救哥哥的事也只能想想而已,如今自己已经小有所成,起码可以先去找到哥哥,能救出来最好,救不出来再另做打算,断然不能再这样空等下去。
想到此,索性坐了起来,从枕头下取出几块散碎银两,这是雷震天的老板给的,看着亮晶晶的银子,他的一双眸子在眼眶中左右摆动了一个来回,迅即唇边缓缓挑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
次日清晨,当乔铮一如既往地来到院中晨练时却没有看见高兴的身影。
“嘿,这小子,今天怎么睡懒觉了?”他走到高兴的屋子前,抬手推门而入。房中收拾得甚为整洁,被子叠得方方正正,就连床单亦是铺得平平整整,找不到一丝褶皱。
“哎?这小子大清早的去哪里了?难道是去山上练神行功去了?”
余光扫处,看见桌上放了一张纸,顿时心中“咯噔”一声,心知不妙,忙定睛一看,上面写着:“寻兄去也,两日后归。”
乔铮顿时脑袋“嗡”一声,坏了,这小子说是去找哥哥,那必是去找撼天虎拼命了呀。他再顾不上其他,拔腿就走。
……
高兴趁着夜色运神行功,只两个时辰便赶到了辛城,此时天刚泛亮,商铺大多未开门,只有包子铺、粥铺等早早地卸了板儿,蒸笼和锅灶上冒着腾腾热气。
路上一些摆摊的商贩和菜农已陆续进城,在路边占个摊位,早起买菜的大爷大娘们也提着篮子陆续出来了。
高兴一路东瞧西望,走到包子店买了两个肉包,一根油条抓在手中,一口咬下去,刹时,熟悉的肉香味让他想起了十年前在昙州时的场景,那时的肉包子还是一个被他喊做娘的六十岁老太太给的,他跟哥哥一人一个吃的那叫一个香啊,可转眼就过去十年了,不知道哥哥如今在不在辛城。
他一路打听撼天虎的住处,可是路人一听到“撼天虎”这个名字,就忙一缩脖子,摆手说“不知”,可是从神色看起来,倒不是不知,而是根本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