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为了义气不要我们娘俩了。”
李氏眼泪滑落,声音难过,哭瞎了一双眼睛,还是忘不了那个宠她入骨的男人。
“敢问他的好兄弟姓什么?”
季水生喉结滑动,声音有些迟缓,眼睛热切的看着李氏。
“都过去了,不提也罢,我不怪他,兄弟一个头磕在地上,大难来时理应同生共死,这是男人的义气也是道义。”
李氏顿住了,她能感觉到季水生他们是好人,但是秘密还是不能说,她苦笑一下不肯详细说,只是一带而过。
“干娘,我和钟勇也会成为这样的好兄弟,我答应您只要我活着,就护他一世安稳。”
季水生深深的看了李氏一眼对他保证,干娘如此不能说,让他确定自己的猜测,但现在的确不是说的时候,他也不能暴露身份,心里有数就醒了。
“干娘相信你。”
李氏欣慰的笑了,离开了大山心情也不再那么压抑,她隐隐觉得,未来会有不同的生活,能告慰勇儿爹。
苏青一直听着季水生试探李氏,一双沉静的眸子波澜不惊,仿佛是没有听到一般,在季水生的视线下她也不好缝制女人贴身衣物,就过去把帘子落下来。
一道帘子挡住季水生视线,他收回目光专心赶车,感觉肩头有千斤重。
中午还没有走出铁橛山脉,因为是在山间走比走官路就凉快了许多,大伙用水量比之前几天小多了。
但竹筒里的水也有用尽的时候,必须尽快找到水源。
钟勇是铁撅山人,季水生就把他喊过来问水源情况。
“山里没有水源,都旱死了。”
钟勇舔着干裂的嘴唇对季水生说。
“那你们喝什么水?”
季水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山里没水,天上不下雨,人们总不能渴死吧?
“我们村挖了一口深井,别的村好像也是这样做的,都挖十几丈深呢才见到水,只够喝的不够浇地用,庄稼都旱死了今年颗粒无收,官府还要我们交税,没粮食吃饿死好多人呢1
钟勇虽然看着憨,但说话条理清晰,季水生听完眉心锁的更紧了。
现在粮食不缺,没有水也没法做饭,实在不行也只能进村讨水了。
“离这最近的村子还有多远?”
季水生又问钟勇,钟勇瞪大眼珠看着季水生:
“你要干啥呀?”
“去讨点水。”
季水生把竹筒里最后一滴水倒进嘴里,摇晃了一下空空如也。
“我劝你别去,干旱年景水就是命,因为水都打死多少人了,哪个村的水源都是重点保护,谁都不给,别说讨水了就是你花银子买都没门,外乡人进村就打出去,全村人一起上,很吓人的。”
钟勇大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季水生听到这么严重,那还讨啥水啊?
“那你知道出了铁橛山哪里有水吗?”
季水生又问钟勇,看这山脉走到晚上应该能走出去,出了铁橛山有水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