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子看了对面也来了精神的北宫垂一眼,道:“不瞒东宫先生,是有些想法,你该不会想来搞破坏吧?”
“破坏?”东宫成摇了摇头,“以前或许有那本事,现在只求自保,还想着道长能给我一条活路,感激不荆”
一语双关,你小子有前途。
东宫成这话,表面上听起来,是在说他将在魏、涿等郡扎根之事,其实应该还说了关于南部身亡的视频之事,但北宫垂他们肯定听不懂,这算是紧追不放吗?
可惜,就这一条,贫道虽然不会害你,但打死也不会松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东宫家现在做了乖宝宝,贫道少了烦恼,酒也可以多喝几盆,傻子才会给你。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世叔现在就算虎落平阳,也不是我和道长能比。能让世叔看重的项目,参与合作,本来是天大的好事,不过可惜,世叔来晚了些,我已经和道长谈好一起做,你要是再进来分,油水可不大够。”北宫垂亲自给东宫成斟酒,随后敬了他一杯,“可不是侄儿非要和你抢,若是早知道世叔有心与道长合作,或许我便不开口,可惜呀,现在覆水难收。”
东宫成自然不会信北宫垂的鬼话,喝了一杯后,一边拿起筷子夹菜,一边道:“贤侄,解门在背后唆使着东宫家排挤我,怕是想置我于死地,难道北宫家也打算落井下石不成?你看我现在的样子,生生从一州主事,被挤到冀东巴掌大的一块地方,你觉得我还在乎油水吗?现在是活下去的问题,我的好贤侄,你真要把我东宫成往绝路上逼不成?你和道长谈合作,可以谈赚钱,我现在找道长可是抱大腿,也是希望能让人觉得我还有些依靠,以免被人赶尽杀绝。道长,我想沾些景门的光,你愿意给东宫成一条活路吗?”东宫成吃着菜,最后的目光已看向清平子。
清平子轻笑一声,这事却不好说。
若刚才北宫垂没有与他谈合作的事,与东宫成合作也无妨,毕竟之前合作过,也挺佩服东宫成,何况他现在到了冀东,以后双方产生交集的时候肯定很多,虽然不至于怕东宫成,也不想平白无故多这么一个敌人,毕竟做生意是为了赚钱,和气生财嘛!
别看北宫垂与东宫成在一起谈笑自若,一口一个世叔、贤侄,可谁都知道,两家明里、暗里斗了数百年,谁都想弄死谁,之所以没下死手,不过是背后还有一个解门看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选择隐忍不发,相机而动。
现在不一样,形势有变,解门似乎对东宫家虎视眈眈,而东宫家现在的族人,似乎也只有一个东宫成可以成气候,只要断了东宫成后路,其他几家再一起围攻,基本上可以宣告东宫家完蛋。
谁不想慢慢起来,成为更进一步的大家族?四家的地盘变成三家坐大,这对北方其他三大家族来说,乃是天大的好事。
若从与北宫垂的交情和合作来说,加上东宫家与幸家、刘家的恩怨,自然该毫不犹豫拒绝东宫成,但清平子还有另外的想法。
之前在景门的时候,司臣、楼台烟雨夫妇曾诚恳的与清平子谈了不少事情,完全确定了站在同一战线,景门既然有冲击六大门派的想法,建立和扩展自身的实力,可以说已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