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儿见我许久未回复,再次问道:“洛神姐姐,你还看不?”
我缓和一阵,应道:“看吧,也许我愁闷的恰恰就是这部分记忆。”
淡黄衣的小姑娘轻拈一滴小水珠,飞弹于池中心。
珠眼从一块石头里穿过,散着些许光晕,缓缓凝结成一面椭圆形的水雾镜子。
“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小偷,竟然偷我们烟公主的东西。”
宫墙内几名宫女轮番踢打着一个小女孩。
“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拿......我真的没有......”
鼻青眼肿的小云洛,身上一片零乱,倔强的眼神仍旧不肯应下。
华服女孩冷笑一声,开口道:“还不想承认,继续给本公主揍她。”
突然,从院外跑来一名锦衣男孩,用力地掀开围攻宫女。
他急忙护在小女孩身前,大声呵斥道:“你们再敢动手,休怪我不客气。”
远处的华贵女孩,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靠了过来。
“逸哥哥,她是一个小偷,你怎么能偏帮外人呢?”
锦衣男孩轻轻扶起颤颤发抖的小云洛,侧身应道:“烟儿妹妹,此事恐有误会。
你就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放过她,改明儿哥哥让禁军首领替你查个究竟,你看如何?”
“我身边宫女都看见是她,逸哥哥,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烟儿妹妹,云洛年纪尚小,如何得知宝物藏在了何处,你该好好审问一下你周边的侍女。”
大义凛然的几句话,让一个端果盘的小姑娘一时跌下了身。
“原来是你,来人,把她给我捆起来1华贵金钗吃怒地说道。
几个宫人急忙向前按住了跌身的小宫女,不一会儿就捆得严严实实。
锦衣男孩从身上拿出一块面巾,抹了抹小女孩嘴角的血迹。
他侧望了一眼华贵金钗,眼神充满了警告。
“下次记得先调查清楚,皇后若是知晓了,铁定又会让你抄书。”
“此次多谢逸哥哥提醒,不然还真冤枉了云小姐。”
华贵金钗道谢后,临走前不忘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宫女。
“回宫再好好教训你1
众人走后,小女孩依旧目光呆滞,全身颤颤发抖。
锦衣男孩俯下身宽慰道:“云洛,现在没事了,你不要害怕。
从今天起只要有我在,就没人可以欺负你。”
从那时起,这个小男孩的身影一直穿梭在小女孩的心里,甚至为他拒绝了父亲为她安排的亲事。
“爹爹,我不嫁,洛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能再嫁给他人。”
镜面里的清秀女孩任性地将一盘盘玉璧珠钗推到在地。
“洛儿,这些年爹爹也一直在帮你寻找那人,可是都杳无音信。
你今年已经快十六岁了,再不嫁人,你让爹爹这张老脸往哪搁?”
红黑官服的老人见苦劝无果,捶胸顿足地叹着气。
小女孩宽慰地扶着老人坐下,轻揪着老人一小戳袖衣,调皮地靠在他的肩臂上。
“不可能没有音信,爹爹,烟公主那边还是探不到消息?”
老人思虑一阵,缓缓道:“烟公主已远嫁西域,即便能探听,她也不一定记得当年那个小公子。”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他心想,西域地处偏僻,来返都需半年。
“既然他当年能出入皇宫,肯定还是有些身份,爹爹,文武百官皇亲贵族,这些您都查了吗?”
小女孩仍旧不愿相信,生怕错过了某个细节。
面对女孩的执着,老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没有,都查过了。
上至皇亲下至群臣,我挨个都打听了一遍,真的没有你要找的那人。”
“怎么会就找不到呢,难道是我听错了?”小女孩仍旧不肯相信。
老人若有所思地望了眼窗外方向,劝慰道:“洛儿,你等的那人可能现在已成了家。
你也说了他看上去年长你几岁,此刻寻他许是对他生活的打扰,你又何必执着?”
小女孩黯然神伤地趴到了窗台前,心里一片零乱。
“爹爹,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万一他也像我这样一直等待重逢,我若遵从您的意思成亲,那岂不是辜负了他。”
“你这丫头,爹爹真拿你没有办法。”
面对小女孩的痴情,老人已经手脚无措,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个月后。
许是为了快速寻找心念的那人,女孩整日奔跑于各个寺庙。
她渴望着有朝一日能与心里的他见上一面,若是此生能共结连理就再好不过了。
最近几次,每当云洛出门的时候,后面始终紧跟着一个骑白马的紫袍男子。
起初还以为是大家顺路,可后面无论她到哪他也就都跟到哪,让她百思不解。
小女孩停下马车,闷怒地掀开帘子问道:“这位公子,我发现你已经连续跟踪我三天了,您不累吗?”
“不累,不累,自家夫人到哪跟着是一种幸福1
紫袍男子从后面骑到她的帘前,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无耻!谁是你夫人了,我又不认识你1
“你爹爹没跟你说吗?他已经将你许配给了我,所以让我一路护你周全。”
面对小女孩气急上火的可爱模样,紫袍男子痴笑地摇了摇扇子。
“你撒谎,我爹爹才没让我嫁给别人,他知道我在等人不可能再逼我另嫁他人,你到底是谁?”
“你等的是他吗?”
紫袍男子从胸口掏出几个信件,随意打开一封:“红瓦怜相救,青稞匿千寻,若得一缘故,白首不相离。”
听到此话,云洛不由得眼睛放大,急忙张牙舞爪地欲爬出马车去抢,但始终未能如愿。
“你......你这几天跟着我就是偷拆别人的信件?”
这些信件明明是她前些天上香挂在许愿树上,他怎么能说拆就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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