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的。”面对黑匪之威胁,少秋打死不从,此时放出了这话,便又砰地一声关上屋门,从此不再出来见人了。
但是,荒村的人们来得更多了,而再不去的话,这怕是不成了,于是少秋只好是拉开屋门,跟着人们去了格里高尔的屋子。而在这格里高尔之堂屋,有人已然是唱开了,文辞之高雅,气势之雄浑,令少秋亦不能不有所赞赏。
不过,当人们要少秋也露两手时,少秋颇感为难,因为自己不过是一读书之人,此时来唱这个,似乎有些不妥。人们见少秋颇不热情,一时也不便相强,如此一不识趣之人,亦只能是听之任之而已,不然呢,难道把他打死吗?
“滚!”见少秋不肯唱,黑匪此时踹了他一脚,把少秋赶出了格里高尔之屋门,而在这格里高尔之灵堂前,只有格里高尔老娘在长声短声地哭着,其他之人,不是打牌便是相互谈地嘻嘻哈哈。
少秋离开了众人,此时独自一人走到小河边,面对这汤汤流水,一时感激涕零,人生之无常,生存之残酷,一何至此乎!昨天自己还看到格里高尔挑着一担西瓜走过自己的屋子门前,那时见少秋一人在家,西瓜地又悉数被花伯放火烧了,这便送给了他一个西瓜。当时少秋说什么也不能要人家的,可是格里高尔执意要给,一时也只好是接住了。
此时,少秋独自一人站在这小河边,苍白月轮下,躺在这一块巨石上,听着格里高尔屋子传出的鼓声,心绪相当苍凉。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格里高尔啊。
少秋回到自己的屋子的时候,荒村已然是夜色深沉了,一时关上屋门,无处可去,只能是躺在床上想着这些关于格里高尔之事。怎么说死就死了呢,而以格里高尔为人之善良,何至于无端死在小河呢?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呀,不过少秋还是要想,要不是格里高尔,自己可能早就被牛打死了,怎么说呢,那也是个闷热的下午,少秋尚且还是个小孩子,这便走在田间小路上,忽然看到一牛在吃禾,而少秋这便凑上前去,打了这牛一拳,想使之滚开,不能吃了人家的禾苗不是?可是,牛见这少秋不过一孩子,对之亦不放在眼里,照吃不误,甚至还对少秋恶狠狠地瞅了一眼,并无走开之意。
少秋当时便骂了句坏话,而那牛一时似乎也有些生气,这便凑上前来,低着头欲以牛角对付少秋。恰在此时,格里高尔出现了,一只手抓住了那只牛角,一时使之不敢动弹了,而少秋有了格里高尔之保护,这才得已逃掉。
可是,格里高尔已然是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