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西北有神州,莫滴渭西桥畔泪。”韩儿此时不禁念出了这么句诗来了。
又是一个夜里,韩儿坐在自己的屋子门前,面对这天地之空旷,此时正在煮着一锅龙肉,此龙肉是自己在大山上打来的。为此,韩儿颇负了些伤,不过此都不在话下,因为自己之医术虽说是不敌于名家,对付此等小伤却亦是绰绰有余。
而在这天夜里,花姑不知为何,又悄悄地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前,闻到了龙肉的香,此时便坐在韩儿之锅子面前,本来想吃的,可是觉得这韩儿亦是相当之可怜,竟然到了吃龙肉之地步了。这些个龙肉,送给她,她尚且都不想吃哩。
花姑之此次造访,亦并非为了什么要不得的大事,不过是想与韩儿说些话,顺便送些东西给他,比如一些米呀,这些东西韩儿可以说是没有的,而花姑家却多的是,可是当花姑把米送到了韩儿的手里之时,小工又现身了。此时静静地坐在花姑之身边,不住地与之说些悄悄话,看得韩儿直是相当之不舒服,若非花姑对此小工如此疼爱,韩儿这便要揍他了。
小工此时叫花姑跟着自己回去了,可是花姑不肯,想凑在韩儿这,与之说说话什么的。见如此,小工这便送给了花姑一束玫瑰,当这一束红艳艳的玫瑰出现在花姑之面前时,花姑脸上露出了笑容来了。
韩儿对花姑之好,此亦不过只是想让她高兴,可是有了小工,对她来说,这简直就是太高兴了,一时韩儿亦不怎么有信心了。花姑对小工如此依恋,这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来,而视自己几乎为无物了,一时韩儿只好是望着远方在心里悄悄地怅叹一声而已。
小工把花姑背在自己的背上离去了,而韩儿此时亦只能是干看着而已,人家如此恩爱,不过此亦是人家的事情,与自己有何关系呢?他所有的,不过是西北之战火,只有在血与刀间,韩儿才能找到自己存在之价值。
韩儿看着小工把花姑背到下面不远处,这便不住地调戏着她,看着这一切,不知为何,韩儿心如刀绞,自己并非不喜欢花姑,可是似乎花姑对自己的爱不如这小工,而且这两者之间的差距甚至不可以道里计,奈何。夜深了,在下面,似乎只听见花姑之风骚的笑声不断地传来,韩儿听着,心情差到了极点了,在小工之面前,什么武功,又什么智谋,全成了没有用的东西了。
当一切都消失不见了之时,韩儿独自站在旷野,西北战火频仍,喊杀声不断,大地为之不住地震颤。韩儿面对这悲壮一幕,可是不知为何,已然是没了往日之激情,而这西北之局势似乎亦不与自己相关了。
陪伴着韩儿的不过是这满地的骷髅而已。此时这些骷髅不住地对着韩儿说话了,叫他不要生气,一切自有天意,而且鼓励他亦且不要灰心,该习武时仍旧要习武,不然的话,这便说自己也会看不起他了。
此时一具骷髅这便站了起来,亦不与韩儿说话,直是一拳打过来了,把韩儿一时打倒在地,久久不能爬起来。韩儿不是不能爬起来,而是因为武功在小工之面前没有用,女人们不吃这一套,既然没用,自己还练武功作甚?
可是正当韩儿躺在地上似乎永远也不爬起来之时,骷髅这便凑上前来了,高高地举起一块石头,对着这韩儿砸来。韩儿这便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后翻几个斤斗,之后跨开马步站住了,以仇视的眼光瞅着骷髅,尚且不知它到底意欲何为。
骷髅在月光下演练着一套拳法,以韩儿之聪明,只是看一眼这便已然是了然于胸,再看一遍,则所有的招式皆熟络不过了。见如此,骷髅这便又颓然倒在地上,随风不知飘向什么地方去了。
下雪了。虽然是春天,可是这雪花依旧如此寒冷,韩儿在大雪纷纷中,习练着骷髅教给自己的拳术,身影闪烁如龙,变化莫测似鬼,或腾空飞跃于九天之上,或悲歌慷慨在雪花之中。而西北战火狼烟不断, 自己纵使孤独一身,可是为了报答大地之恩情,亦当为苍生有所作为,断不能因为此小事而颓然不振。